信笺!
贺琰那日洒地上信笺!
母亲看到信笺时惊恐神情!
行昭刹那间,便明白了这出戏前因后果,手里捏着舅舅所谓把柄,竟逼得母亲要以死来保全!
行昭气得手直发抖,狼狈为奸地来愚弄母亲,将母亲软弱与单纯变成一把利剑,反手刺向了她自己!
满儿瘫坐地上,垂着头泪流满面:“大夫人让我去顺天府报信,我便去了,等我回去时候,厢房里就只有大夫人一个人了,地上有些碎纸片,也都被大夫人烧了,是大夫人不让我说,真不关奴婢事啊,求四姑娘明鉴!奴婢也是看塞门口那封信说得十分严重,这才横下心来拿给大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说着话儿又重重地磕了响头。
行昭瘫靠椅背上,bsp; 还没来得及开腔说话,便有小丫鬟隔着帘子轻声唤:“四姑娘,太夫人请您到荣寿堂去。”
行昭嘴角微翕,兀地猛然起身,再没看跪坐地上满儿一眼,吩咐莲蓉看着怀善苑,“把她拘起来,正院如今是黄妈妈一手管着,不会拿这件事为难我们。”又吩咐荷叶,“去正堂将母亲临终时吃那服药单子要过来,偷偷地要,再去城西回春堂去找当夜坐馆那个老大夫。”
说罢,便撩帘往外走。
游廊里还挂着素白灯笼和随风飘零白绢,行昭垂了垂眼,此时此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任何悲恸都只能变成力量。
母亲死后,太夫人诡异沉默让行昭感到绝望,同时升起一股不由自主排斥和防备。
母亲死了,方家与贺家就彻底站了对立面。自己姓贺,身上却也流着方家血,既知道贺琰与应邑内情,又知道是自己父亲亲手逼死了母亲实情,太夫人再看待这个孙女便只能以一种防备与疏离态度。
事已至此,太夫人立场已经很鲜明了。
没有什么比贺家与亲生儿子重要,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已逝儿媳妇与一个孙女,亲手揭开贺家百年世家门楣下丑恶,也不可能让儿子陷入逼迫发妻自丑闻。
今时今日,太夫人态度无外乎两种,威逼与利诱。
行昭心里陡升出一股悲凉,她是太夫人带大,母亲给不了她保护,太夫人给了,母亲给不了她安全感,太夫人给了。太夫人她生命里一直扮演着举足轻重角色。如今抛开情感,理智地分析出结果,却让人触目惊心。
心里想着事儿,路就像变短了,不一会儿就到了荣寿堂。
照例是芸香守门口,看见行昭过来一反常态地抿了抿嘴,没有热情寒暄,单手撩开了帘子,只轻声说了句:“二夫人与三姑娘将走,里边只有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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