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东伏地上,心里头直跳。祸从天降祸从天降啊!
向公公继续言道:“读书人里头难得有您这样生死置之度外。一道旨意不满意,就敢逆了皇上意,咱家当差几十年。头一回碰见。圣命不可违,寻常人家都还有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法,皇上说出来话,下下来旨意,就没有收回去。到时候。也只能用您脑袋来成全皇上颜面了。”
抗旨不遵,是砍头大罪
冯安东听得心惊肉跳,是戴着绿帽子活着,还是烈性地死去?
他额上青筋暴起,原本撞柱子上伤那道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几根手指地上蜷一块儿。又一根一根地展开。
好死不如赖活着自个儿是二娶,应邑是二嫁,心里头又都藏着一个共同秘密。定京城里有关应邑和临安侯风声倒也还没传出来,别人也不知道
前朝公主私下还少了?人家驸马还活不活了?
先接着旨,保住项上人头,再慢慢谋划,要不索性就把应邑给娶了?那娘们长得媚气说话又软绵。手上还捏着梁平恭证据,又是当今圣上亲妹。娶了她亏不着
皇帝又不知道应邑丑事,把她赐婚给自己个儿,难保就不是存着抬举自个儿心?晨间呵斥,难不成是看成自家人预兆?
好运气和坏考虑总是常常相伴而来,只要看看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了
冯安东缓缓地咽下心里头气和急,等嫁进来了再慢慢调教那娘们就是了!
向公公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冯安东挣扎,半晌才笑着出声:“冯大人可是想好了?您这儿还是第一处颁旨,咱家还要赶往别处去呢。”
冯安东地上伏得低了,他没有办法说出谢恩领旨那番话。
让人难耐沉默。
“您敢辜负皇上,咱家可不敢原原本本拿着圣旨回去!”
向公公冷笑一声,将绘着九爪龙祥云满布缎面卷轴放了冯安东身侧,看着这男人就让人恶心,再不想同他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看冯安东还跪地上,索性撩了袍子,半蹲其旁,凑近身去小声说道。
“皇上是今儿个晌午立旨意,当时火气大得很。咱家偷摸同您说道说道——您这事儿做得也忒不地道了点,把应邑长公主肚子搞大了,开头还想不认账!”
冯安东猛地抬头,满眼恐慌和不甘心。
向公公笑眯眯地弓了身子往后移了移,继续说:“可怜人应邑长公主还一直替您遮遮掩掩着,咱家看着您将才神情都臊得慌,做男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冯大人也算咱家见过头一个了。”
冯安东脸色由白转青,面容扭曲得像随时随地都要跳起来,掐住向公公脖子。
向公公仍是满脸笑意地望着他,他会怕这个?内侍间里头什么脏玩意儿没见过,死人,残肢,破心烂肝,都说太监是下贱人,是没种人,连男人都称不上。
可冯安东将才反应实是不地道,让一向谨慎做事向公公都起了怒气,想来刺他一刺。
“皇上气极了,自家妹妹寡居家却怀了孩子,您是孩子父亲却还想推卸责任,不接旨意。修身齐家都做不好,皇上又怎么放心让您担上重任,帮衬着平定天下呢?若是仕途不顺了,您可一定要静下心来,别慌,这可都是有缘由!咱家今儿个卖您个好,您记着就成,可别念叨着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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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看看有没有b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