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内兵部官衙再次出现了安北的伤兵,使得北疆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先前“谷大祖反、郑闲反、沈则思反”这样的话语,在谷大祖的亲笔书信面前,也不能成为明证了,谁都不知道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景兴帝反而不能说什么了,只能等待着朝廷官员将北疆的情况送回来,同时让兵部核实究竟那些伤兵,谁说的才是实情。
就这样,沈家反而有了一点点时间,一点点证明沈则思清白和离开死地的时间。
朝臣们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沈华善,事情的跌宕,也使得沈家的命运起伏,真像看戏那么吸引人。
现在沈则思谋反之事,已经极不确定了。中书令大人如常在中书省处理政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份从容自然,就让朝官们歇了看戏的心思,又将目光移到北疆之局那里了。
殊不知,沈华善心底,却有寒意不断涌上来。
幸好,皇宫外面的众人,能够及时作出反应,堪堪赶上了时候。不然,自己的官职必定不保,沈家必定要被皇上问罪了。
景兴帝那副平静的面容,再次在沈华善面前出现。君要臣死,臣却要谋生。在强大的皇权威压面前,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沈家毕竟还是挣得了一线生机。
当沈华善回到沈家的时候,才知道沈家众人,尤其是应南图,暗地里做了多少事情;自然也知道了,那些再次出现的伤兵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兵部官衙第一次出现伤兵的时候,如流处的人,刚好看到了那一幕,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伤兵说的话语。
“谷大祖反!郑闲反!沈则思反!”这句话还没有在朝臣中传开,就已经送到了有余居。
其时,沈华善和沈余宪都在宫中,根本就不知道兵部官衙发生了什么事,如流处当然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了应南图。
应南图知道此事后,脸色即刻变了。沈则思反这句话,对沈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因为这一句话,沈家已临死地了!
这么大的事情,关系着沈家的生死,必须马上想办法应对,事若延迟,就更难收拾了。
前往北疆的如流处人员,尚未有消息传来,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能说清楚。那么,就只能兵行险着了!
“秋梧,你立刻找来可靠的人,照着那几个伤兵的样子,将先前兵部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将北疆的事情这样说……”
应南图这样吩咐道,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和沈华善一样,绝不相信沈则思会谋反,兵部官衙那几个伤兵,必是有心人派来的,就是为了坐实谷大祖和沈则思等人的罪!
既如此,他也可以派人前去兵部官衙,脱了谷大祖的罪!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谁会知道真假?这样,就可以赢得一点时间了。
“沈其,你速去找叶老,请他去见兵部侍郎许慎行。许慎行手中,必定会有安北士兵的名册目录,名字一定要对得上!他们的家眷邻里,必须全部安抚好……时间要抓紧!”
要将伤兵之事重演,所有的细节,都要做好准备,绝对不能出现破绽,不然就会弄巧成拙,事情会更危急!
沈其点点头,马上领命而去,这事无比紧急,要和时间斗快,此事越早做,效果就越好。
“那么属下也前去办事了……”见到沈其已经离去,秋梧说道,也打算前去办事了。
“嗯……你且去。此事,还是不要告诉宁儿,她马上就临盘了,忧心不得……”
应南图想了想,这样叮嘱秋梧。沈宁马上就要临盘,若是知道沈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必定忧心不已,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绝对不能再出事。非是应南图不相信沈宁,而是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能受这样的刺激。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应南图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了这句话。沈宁挺着大肚子,由春诗和秋歌陪伴着,出现在应南图和秋梧面前。
“你……”见到沈宁,应南图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很好,你放心。是秋书在外面听到了消息,前来告诉我了。”沈宁这样说道,声音没有丝毫慌乱。
“光是重演那样的事情,还不够,必须要有证据,来证明伤兵们的话是正确的。春诗,你立刻回沈家,找到四小姐,告诉她这样做……”
沈宁的声音无比镇定,仿佛沈家面临抄家灭族,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