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那个假天师之事,让秦玉媛瞒了下来,所以柳相至今不知自己当初竟是请了个江湖神棍来为柳家老宅修建祖祠。
而辰国十年前曾有座村庄爆发过集体肺痨之症,当时朝廷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残忍烧村,连同接触过病人的御医也难逃一劫。
至于名医,兴许不假,毕竟老夫人喝的药皆是对症,可见对方心知肚明。
夏浅薇着实能够明白其中的难处,他想必是为了自保,只能暂时想方设法吊着老夫人的性命,而另一头只跟秦玉媛说老夫人大限已到,虽说有损医德,但在自身安危面前,又有多少人愿意冒险一搏?
只怕这时,他已经逃到了一个无人找得到的地方避祸去了。
“信口雌黄!若我祖母真是得了肺痨,当时你为何不说?莫非是想陷相府,陷整个京都百姓的安危不顾?”
柳溪云只觉得夏浅薇是在危言耸听,想陷她们于不义,岂有那般容易的事情!
“表姐此言差矣,浅薇以为以相爷之能,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这等国家大事,身为女儿家哪敢多嘴?”
对,这不仅仅是家事!
夏浅薇说得义正言辞,她的目光幽幽的扫过那几位老夫人院里头的嬷嬷,让她们立刻想起近日自己也开始平白无故的咳嗽,顿时吓得脸色都青了。
难道她们也染上了肺痨?
“夫人,夫人救我们……”
然而此刻秦玉媛哪里顾得上旁人,要知道她这些时日也没少在老夫人的跟前伺候,这些贱仆的命哪里比得上她自己?
“快,快给本夫人把脉!”她立刻抓住眼前的大夫,谁知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手却是牢牢的钳制住了她的手腕,那冷冽的视线让秦玉媛心中一沉。
柳相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若非有如此多的外人在场,他恨不得立刻掐死这蠢妇!
夏浅薇的话已然提醒了他,倘若没有妥善处理好老夫人这肺痨之事,只怕朝中的死敌便会拿来大做文章,诋毁他堂堂一朝丞相竟连后宅都管治不好!
“父亲,您怎能听这丫头胡言乱语?祖母明明是被她毒死的!”柳溪云当即跪倒在柳相的脚边,谁知话还未说完,夏浅薇却冷冷的开了口。
“表姐莫急,关于那件孝服,可还需要你好好解释一番,否则在场的诸位怕是皆和浅薇一样,怀疑表姐是否一开始便知道今日老夫人会被毒杀?”
毕竟长辈尚还在世,就备这种东西,作为子孙那可是大不敬大不孝之罪!
柳溪云的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又想狡辩,夏浅薇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若说孝服不是表姐的,那便派人去锦绣楼问问,总能知道主人是谁。”
“……”
柳溪云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命人特地定制的孝服竟会被搜出来,她没有打点锦绣楼,只怕一问便会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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