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他们一行人回京之后,只要定兴侯爷再略施巧计,辰皇就不得不将兵权交到他的手中。
一阵沉默之后,夏浅薇却佯装无意的丢了一句,“冷玉寒的机会来了。”
她轻轻的看了慕珑渊一眼,她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一直都替冷玉寒觉得可惜。
倘若那骄傲的男子没有被儿女私情蒙蔽了双眼,他绝对可以飞得更高更远,而有时候执拗往往可以毁掉一生。
而眼下,定兴侯府一旦得逞,以魏家三兄弟的做派,辰皇很快便会悔不当初,而被打压多时的镇国府这把剑就会被重新捡起来!
朝堂之势风云变幻,帝王之心随波逐流。
“但也有可能是杀身之祸。”慕珑渊却是别有深意的冷笑了声,面对这样的难题,皇帝老头也只有那么几招。
不是人人都如同定兴侯一家那般怀禄贪势,冷玉寒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不错,但要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到最后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夏浅薇很快明白了慕珑渊话中的深意,想起如今已经疯疯癫癫的丽妃,夏香的恶行暴露,辰皇定会觉得心中有愧,而三公主慕晴雪一直中意冷玉寒,若赐了这门婚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从前他担心公主进了镇国府的门,对于冷家来说是如虎添翼,而如今已经大不一样了。
辰皇需要镇国府重新帮他稳住朝纲钳制定兴侯府,还有什么比这更两全其美的决策?
只是事情真有这般顺利?
就在这时,齐侍卫无声的出现在院中,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禀王爷,方才有人鬼鬼祟祟的夏府后巷中放下了这样东西。”
慕珑渊挑了挑眉,一个跃身飞出窗外打开那盒子一看,一股隐隐的血腥味随风而来,夏浅薇分明感觉到夜色中那玄衣华服的男子身上气息陡然一变。
“人呢?”慕珑渊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股危险,连齐侍卫的脸色大变,凝重的回道,“已经逃了。”
这是恐吓亦或者警告?
夏浅薇没有看见,这木盒中竟是装着一颗中年男子的人头!
慕珑渊可以肯定,她并不认识此人,那么又是谁冒险把这种东西送过来?
不等屋内的女子出来,慕珑渊已经随手将盒子盖上,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眼底一片隐隐的笑意。
“天色不早,该走了。另外,本王不喜欢太过主动的,你这样刚刚好。”
留下这么一句话,院内的两名男子当即化成了一阵清风消失而去,而窗前的女子则是微微一愣,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为今日游船上的事情做解释?
夜风拂过她微烫的脸颊,不知过了多久,夏浅薇才缓缓抬起手捂着自己不受控制加快跳动的心口。
“……”真是狡猾的男子,倘若慕珑渊今夜来就是为了搅乱她的心,那么他真的做到了。
夏浅薇忽然有了一个不愿承认的念头,明明曾经发誓过今生绝不再为任何人心动,可如今,她好像不知不觉间真的把这个人放在了心上。
就连同上一世她不曾品尝过的妒意,竟也跟着莫名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