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的这种傲气更致命些,因太轻敌了。
这是长怡昨晚想了一夜,最后自省时得的结论。
在家里,这里的上上下下,母亲再明白不过,这里的人再翻天,也翻不出父亲的权势范围。
但她要是嫁出去了,离得远了,就说不定了。
女儿话后,萧玉珠转头看了女儿一眼,见她依恋地靠着她的肩,她轻吐了口气,点了头,“你是你爹与我所生,我们当然在有生之年护你一辈子,你兄长们疼爱你,自愿为你谋划好你的一生,但我儿,你要知道,不管是父母兄长再疼爱你,远不如你自己有本事来得强,你嫁出去了,我们也有远水急不了近火之时。”
“还有,我也不愿意成为哥哥们的负累,没有谁会愿意喜爱一辈子给他们惹麻烦的妹妹罢,女儿也觉着持宠而娇最难看。”长怡皱鼻子道。
她是见过不少持宠而娇,确实再难看不过了。
萧玉珠听女儿的话微笑了起来,反手碰了碰她的脸,温柔地道,“你能明白再好不过了……”
说罢低头去看女儿娇俏的脸,心道这世事果则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女儿自小太聪慧,反倒不如她当年懵懵懂懂,一嫁就嫁给了她父亲来得有运气。
女儿的缘份,不知是有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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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氏见过夫人。”蜀夫人一见萧玉珠,一步都未停,就上来见了礼。
长怡也是施了一礼,叫过人,扶了蜀夫人。
萧玉珠淡笑,她不是对人热络之人,点头之后朝蜀夫人伸了手,“过来坐。”
“多谢夫人。”蜀夫人遂即就坐了过去,这时她才抬眼仔细打量萧玉珠,见萧玉珠与三年前她见过的那面未差多少,洁白脸孔上挂着那点淡淡的浅笑,样子温婉如水,身形纤细,衣冠清艳,她还是微怔了一下。
“这么多年,您真是一点也未变,”蜀夫人道这句奉承话,着实带了几许真心的感叹,“我这老婆子却是老了不少了。”
蜀夫人就坐她侧坐,挨得近,萧玉珠偏头就能看清楚她的脸,蜀夫人是老了不少了,脸上的细粉也遮不住她眼角的深纹和泛老的皮肤。
蜀夫人心重,里里外外的事都要操心,当年蜀将军风流的时候,蜀府也因她的脾气惊天动地闹过几场,后来蜀将军回头,这事说来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但萧玉珠也看得出蜀夫人这是为了儿女,才平了与蜀将军的那些缝隙……
到底是意难平罢,所以这边忍的那边找补,如今有人跟她说起蜀夫人,都道她是个极有手腕的,蜀家家族那边的亲戚都得看她脸色过活。
当年蜀夫人在她面前为蜀将军流连柳巷包名妓不回家的事哭过无数回,求过萧玉珠管管这事无数回,萧玉珠自一开始就知蜀夫人性情,她是个听不得重话的,也是个不擅原谅之人,所以,以前她没劝过蜀夫人息事宁人,这时也不会说让她少管点事享点清福的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对她的话泰然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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