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帝觉得他给萧知远的赏赐没白花,但他已经给了这位臣子对得起他能干的赏赐了,谁都知道他最喜论功行赏,该给的都给了,想要他再给那是没门的事,所以文乐帝微笑着回了萧知远的话,“爱卿啊,朕也没银了,就让你祖母将就些罢,三万两的宅子,朕亲娘住的宫殿也就不过这个数。”
萧知远听了拿袖子擦眼睛,“那臣回去跟老祖母说说,皇上您放心,若是臣那老祖母想越过了太后去,臣明天就来谢罪,撞死在金銮殿算了。”
文乐帝也没客气,笑着点了点头,淡道,“也好。”
请来赴宴的臣子听了这一君一臣的对话,多数官员也不知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被考课院主院萧知远跟与皇上这样说话的气魄吓倒,便连御史,想尽自己职能参萧知远大过年给皇上找晦气的一本,但没在他脸上找到泪,皇帝还笑眯眯,那本不愿意奏上的参本也就没说了。
左右丞倒是相视了一眼,然后不经心地别过眼。
他们已为掩盖他们与下属这几年私藏的税银,和私吞的朝廷下拔的灾银这些事忙得手忙脚乱,除夕那晚都没睡着成一觉,这枢密使这般不按常理行事,御史如翁也被他拉拢了过去,皇上那明显是要用他不可能废他,他们要扳倒他是难上加难。
这个人,连老祖母他都敢拿到皇上面前说话,还有什么是他怕的?
明显就是他打算光着脚来对付他们,就是拿他家事作梗,他也能豁得出去。
这哪是世家出来的世家子弟,就是市井商贩里出来的泼皮无赖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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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初八,萧玉珠听前来家里的兄长说老太君病就好了,也不闹着要搬屋子了。
萧玉珠已经从来报信的人口里,听说了兄长在皇上宫宴里说的话了,听他说老太君突然病好了不闹了,她笑了笑。
“这就好。”狄禹祥还松了口气,“想来以后也不敢闹了。”
这于正在拿百官开刀的大舅兄而言是好事,舅兄也出了气,在文武百官还在过年朝休的这几天里让家宅安宁下来,到时候等上朝之后的风波一来,舅兄也就不用担心家里出什么事,拖后腿了。
萧知远听了也一笑,那淡淡的笑容跟萧玉珠刚刚笑的一模一样。
狄禹祥察觉不对,看向了妻子。
萧玉珠见他眼有不解,朝他说道,“老太君不闹了,只能算是暂时看着像服了,但不是怕,她若是真怕了,就会回淮安,若是想为如今她在外面张扬跋扈的名声讨个好,就会就着哥哥先前在皇宫里说的话,换个便宜些的屋子住,但她就是如了哥哥的意……”
萧知远这时赞许地朝妹妹点了点头。
萧玉珠朝他叹了口气,又朝狄禹祥道,“她让哥哥闹,想来不甘心得很,定有后招在那等着,她不是那种看得开的人,哥哥让她受的辱,以她的心思,必以十倍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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