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姜逢元的面子又被狠狠的落了一下,最后的挣扎都没力气了,只能沉默的看着其他人说话。周延儒心里是很明白的,天津这个事情,陈燮是说话算话的,要不是郝晋和李锦作死,不至于搞成那样。即便当时人拿下了,后来陈燮还是给了郝晋机会。就是看皇帝能不能放他一马,还有就是看周延儒救人的决心如何。总的来说,陈燮做的仁至义尽了。如果李锦做人够意思,当时的父老就可能为他说话,围观的百姓也会为他说话。只要发生这样的事情,郝晋的问题就更好办了,可惜,李锦没那个做人的本事。
当然这是周延儒个人的理解,他是无法理解陈燮在其中蕴含的法律精神的。中华自秦以来,君主专权一直是统治者的最高追求,这一点清朝做到了最巅峰。明朝的专权其实没那么严重,因为皇帝和大臣zhijian是有互相制衡的。
现在陈燮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慢慢的淡化君主专权,引导一种君臣互相制衡的模式。进而慢慢的向法治去挪动,一点一点的。很难,陈燮心里很清楚。人类社会,说是法治国家,本质上不管什么制度,还是要人去执行。只不过法律这个东西,在不同的制度之下,占的比重不一样而已。法治程度越高的国家,低层的民怨就相对越少。总的来说,本质上是一样的,一个看谁的钱多,一个看谁的权大。
周延儒犹豫再三,还是摆手道:“陛下,臣还没想好。”朱慈烺有点失望,这个首辅能力不错,就是太磨叽。行,我找别人!说着视线转向卢象升,这老先生也摇头:“臣没想好。”这是真话,是真的没想好,他现在内心无比的纠结。一个传统文人,你让他接受这个,很难。其实他看到了里面的好处,但是更多的看到的是“坏处”,什么坏处?百姓不好管了!这个逻辑一点都不奇怪,即便是现代社会的天朝,这种逻辑还是有很大存在的比重。一个:“管”字,道尽了两千年人治社会的遗毒。
朱慈烺看看杨廷麟,这位老先生摸着脑门,摇摇头苦笑:“臣说不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旁的史可法按捺不住,站起道:“陛下,臣以为,思华先生所为者,有上古之风也。”
何为上古之风,就是什么尧舜禹的时代了,那会还是原始**的末期,其实已经不是了,不然哪来的三皇五帝?但是按照一些传说,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决定事情的。大家坐一起,然后表决,围着火塘表决。好吧,这是生产力决定的。说一句题外话,读大学的童鞋,真的要好好学习马哲,那玩意太厉害了,就算在今天,绝大多数事情都能用马哲来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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