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田赋才几个银子?陛下不是才免的陕、晋、宁。三省去年的田赋么?你盯着这个有啥意思?”卢象升很好奇的问了一句,杨廷麟笑道:“建斗,不懂了吧?辽东不是关内,行的是官绅一体纳粮的道道。”
卢象升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事情,赶紧一伸手道:“你等等。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杨廷麟笑道:“我也是才知道,最近才接到的奏报。感情当年思华在辽东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个规矩。我问了一下,辽东那边没太大的反弹,都愿意纳粮,谁也不在乎这点银子。再仔细一问才晓得,要是士绅不纳粮,衙门就不给发什么行商执照,这个玩意是当年思华在辽东打建奴那会搞出来的,后来就成了定制了。谁闹腾都不管用,知道为什么?”说到这,杨廷麟突然压低了声音。
卢象升一愣道:“为啥?”杨廷麟低声道:“我听说了,不领这个执照的商家,商队出门就得遇见马贼,想在城里做买卖,隔三差五的有人上门闹事,把你店给砸咯,官府也不管。”
“这不胡闹么?官府渎职!”卢象升急了,拍案而起。
“这营业执照不是白给的,每年要交一笔管理费。建斗,你说官府能管么?”杨廷麟说完这个,卢象升沉默了。是啊,怎么管啊,这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呢。“这个陈思华,怎么敢这么干?”自言自语的时候,陈燮的进门了,看见两人面se难看,诧异的看过来。
“怎么了,这是。”陈燮笑问,卢象升上前来抓着陈燮的手道:“你说,营业执照啥回事?”
陈燮被抓的很紧,笑着挣了几下,没挣脱才道:“有话好好说,你急啥啊?”卢象升送了手,陈燮瞪了一眼始作俑者,知道是杨廷麟干的好事。
“那你说!”卢象升送了手,陈燮这才不紧不慢的去给自己泡茶,回头看看眼睛瞪的像牛眼似得卢象升,淡淡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辽东遍地是马匪,都是建奴和鞑子的余孽。要维持军队的开销,就得想歪招。我练兵,不用朝廷一分银子,这有不准,那又不许,你觉得能说的过去么?再说了,就算是不打仗了,维护地方,官府费用,这不得需要银子啊?在辽东经商,每年只要交三笔费用,一个是正常的商业税,一个是管理费,一个是卫生费。然后其他事情都没了,正经的做买卖,谁都不敢去捣乱。否则抓到就是一个字,死!我说建斗,你知道大明的商家是怎么做的买卖么?我给你举个例子啊,运河上的船,在我去山东zhijian,从进了山东到处山东,一条五十料的船,管你什么货物,怎么也得交各种规费十几次。我去了,就交一次,拿着凭据走遍山东,谁都不敢收二次的钱,谁收我砍谁。流氓捣乱也不要紧,去报告当地的驻军,出兵抓人,抓住就往矿上丢。我这么跟你说,交三种费用,比在大明境内经商,都少花费不少。不然,你以为辽东的商户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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