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燮不是不讲人情世故的人,一听这个解释就明白了。这个人是辽东军方的重点扶持对象。果然常时仁继续道:“张氏毛纺每年三成的产品由军方收购,价格比对外卖的要低一成。”陈燮听了笑一笑,上前扶起这个精瘦的商人,笑道:“你是对辽东有大贡献的,咨议局内可有一席之地?”就这一句话。常时仁听了又开始冒冷汗了。何止是咨议局了,这家伙就是辽东议会的议长啊。他能发家,典型的官商勾结。说起来每年的毛纺品有三成低价出售给军队,这风格是够高的。但是一旦要查,就不难发现他还是辽东最大的地产商,名下有辽东最大的私人山林,还有煤矿、铁矿、炼焦、炼铁厂生铁销售给炼钢厂这些产业。而且他的每一个产业,都与军政部门有关。
这么说吧,张清就是了当的刘大掌柜的翻版。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常时仁的爱妾,一个钱谦益的六房姨太太。长子在第一军后勤处任上尉,走的还不是正规的军校培训,就是一个先加入军队,去速成班里头呆六个月就提拔的军官。
辽东军队的速成班毕业学员很多,学习半年就毕业的士官生,做个少尉排长就是顶了。
陈燮一路往里走,一路带着微笑,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常时仁却在暗暗的担心,又不能离开,只能一路陪着陈燮,硬着头皮的等到陈燮安顿完毕。坐在炕上,陈燮伸个懒腰,笑着对常时仁道:“行了,不用提心吊胆的,坐下来陪我喝一杯,把张清也叫来。”
听闻公爷召唤,张清整个人都不好了,迷迷糊糊的跟着进来,哆哆嗦嗦的又要跪下,陈燮一抬手道:“免礼,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张清一看这阵势,炕头上陈燮坐在中间,常时仁搁一边坐了半个屁股,用眼神暗示他没事,张清这才安心,过来在炕头上粘了半个屁股,心里全是不安的情绪。
“都坐好了,也不怕掉下去。我说你这个家伙,当年金州登陆的勇气呢?给我拿出来!”陈燮淡淡的一句话,常时仁的心头一热,他在军中崛起,不就是因为登陆大连湾的金州战役么?过去的事情,公爷都是记得的。仔细一想,这些年自己有的事情,做的却是过了。
两人都坐稳当了,陈燮端起酒壶,给两人都满上,端起杯子笑道:“先走一个!”
三杯之后,陈燮才放下筷子,面露痛心之se道:“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升官发财荣华富贵在我看来都不算事情,这是他们应得的。只要不损公肥私,怎么照顾自己人都不为过。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们失去了进取心和一颗公心。失去了这两颗心,你们这些人就跟秋后的落叶败草一样,用不了多久变成**的臭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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