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也只是知道那么三四分,远不如云迟知道得清楚。
云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小姑娘,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那丁叔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云迟看了他一眼。
丁斗怔了一下,道:“我是老江湖了,以前也对这些异物奇事极有兴趣,去哪里都愿意问问,听听百晓生们讲讲,而且,偷看过不少门派中的藏书。”
至少他有二三十年的积累,而云迟呢?
云迟道:“我是书中看的。”
晋苍陵淡淡瞥了她一眼。
书?
哪来的书?
她的言行举止,绝不像是出自于哪个门派,当然也不像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虽说是在仙歧门长大,可是以她的身份,仙歧门的藏书,怎么可能对她开放?
而且晋苍陵也怀疑仙歧门有没有这么多藏书。
就是他在大晋皇宫的藏书阁泡了多年,都知道得不如她多。
但是,云迟不说,他便不问。
丁斗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再问。
因为有这银空翅虫,他们不敢随便再走,只得原地停下休息,以等天黑。
而萦绕在他们心头的愁云,还有此时困于虫海中的骨影和啄啄。
晋苍陵要与她一起去,云迟却坚决不同意。
“你这种体质,是银空翅虫的最爱,你一踏入,我估计整片虫海能沸腾,银空翅虫爱冷血。”云迟说道。
晋苍陵一脸黑沉。
怎么觉得这像是在骂他呢?
银空翅虫爱冷血,他是冷血是吗?
“少夫人,属下随您前去!”徐镜站了出来。
他自是不能让云迟一个人去冒险。
云迟想了想,点头。“好,徐镜跟我一起去。”她走了两步,回头说道:“对了,你们现在可以削些合适的树枝,待天黑可以蘸了银空虫液当火把!”
丁斗差点没乐了。
“小天仙,亏你想得出来!”
竟然想到要用银空虫液当火把!
云迟眨了下眼睛,“不用白不用。”
说完,她朝徐镜挥了挥手,带着他直奔斜坡那方。
骨影只努力走了几步,便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动了,双脚沉重得像是被吸附在地上,而且,他能够感觉得到那种让人心理极为不适的黏性,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
紧接着,连身上和脸上都有了这种极为黏糊的感觉,而且,鼻子都像是被封住堵塞了,让他透不过气来。
骨影想要伸手去擦一把,却发现手也像是被糊住了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全身禁锢住了一般。
他心头一震,惊悚了。
想要开口说话,连嘴巴都糊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骨影看到近在眼前的云啄啄,也已经没再挣扎,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中,不飞,也没有掉下去。
如同被静止固定住了一般。
骨影心头骇然,运起内力想要挣脱开这种无形的束缚,却不曾想内力发出之后如同泥牛入海,一无所踪。
而全身的黏糊和束缚依旧。
绝望如同潮水,朝骨影袭来。
他体会到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境。
此刻他还想阻止晋苍陵云迟他们过来。
像他没有过来之前,也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斯困境!
王爷,王妃,千万不能过来啊!
他一个人死不要紧!
但是,就连警示他都无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