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时在这个地方的确是没有人可以用,可是穆呈风啊
他们不是才初次见面吗?
好像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为什么云迟就敢信任他,要把这么一批铁石都让他运走?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而且也有些担忧。
这万一铁石都落到了穆呈风手里,他直接占为己有呢?
不过云迟看起来没有什么担忧。
“只要他收到信,会来的。”
云迟在一袋铁石上坐下,望了一眼天际。
离天亮还有些许时间,他们还能休息会。
“都抓紧时间睡一会吧,等穆呈风把东西运走,我们就马上出发真云教,早点把事情办完早点回来。”
她现在觉得万不能离开得太久了。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大晋人,总还是得呆在大晋的,以后,大晋总会是她男人的江山。
至于失败?
她还真没想过。
穆呈风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这对于他以前来说是没有过的。
以前哪怕是睡着了,他都一直梦到当神女侍卫的那么十年。
很细碎的梦境,很琐碎的片断,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梦境,让他长久以来已经有些迷失了,一方面觉得自己是穆呈风,一方面又当真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神女解救了的小孤儿,是她把他从无边苦海中拉出来,她雪白的手毫不介意地牵起了他满是脏污的手,带着他离开了那样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还天天被人打骂,有时还被人逼着喝尿折辱的生活。
她给了他干净的衣服穿,给了他温暖的住所,让他得以一日三餐,无人打骂。
她是他一世的阳光。
是落在他干涸心田的第一片晶莹雪花。
现在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云迟是云迟,还是神女。
但是不管她是谁,他对她的那种忠诚和感情却是抽不出来也改变不了。
也许,得等到离魂被破除时才能够理得清吧。
而见过云迟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像是心里的一块重石掉了下去,轻松多了。
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扛着这样不能喧之于口的诡异事了。
而且,云迟的态度,那样放松而无畏,根本就不把这事当事一样,这也感染了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不把这些事当事的。
“笃笃笃。”
“笃笃笃。”
穆呈风霍地坐起。
又是几声传来,他这才听到是从窗外传来的声音。
“谁?”
他掀被下床,拔出了挂于床边的长剑,朝窗户走了过去。
“笃笃笃。”
还是这样的敲击声。
穆呈风走了过去,拉开了窗户的木栓,推开窗。
扑棱一下。
一只大鸟飞了进来,羽毛从他脸上拂了过去,飞进了屋里,落在桌子上。
穆呈风愣了一下,走了过去,把灯点着了。
一看到桌上那只昂首挺胸的鸟,顿时睁大了眼睛。
哪里来的这么一只鸟?
竟然色彩浓艳得不似真的。
尤其是那神态,骄傲得像君王。
“嘘!”穆呈风想试试能不能把它吓走,结果它还是站在桌子上面,偏了下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然后穆呈风就看见它抬了抬右爪子。
他这才看到它的爪子上面系着一条布条。
“信?”
难道说这只鸟是来给他送信的?
还是说,给别人的信,这鸟飞迷路了,飞到了他这里来?
他走了过去,把剑放下,试探着伸手去解那爪子上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