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夫婿,正儿八经算起来……”任安乐摸着下巴,“你确定韩烨是她帝承恩未来的夫婿?”
洛铭西笑声顿住,眸色一深:“安乐,你莫不是对韩烨另有打算?”
“哪里会。”任安乐被洛铭西端正的脸色唬得一跳,缓了缓才道:“我们当年救她一命,她在泰山以帝家孤女的名分被禁十年,算起来两不相欠。她要嫁入东宫,是她自己的选择,日后缘法际遇全凭她自己,我没有插手的打算。”
“那韩烨呢?你愿意他娶一个和帝家根本毫无干系的人?”
任安乐沉默半晌,长长吐出一口气,“娶妻的是他,若是自己认不清,又能怪得了何人。”
任安乐性子里天生带着帝家人的乖张,在她看来,韩烨娶妻是自己的事,实在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洛铭西笑笑,不再提起此事。
左相府向来门庭若市,近月来因军饷贪墨一事被牵连,嘉宁帝令其休养在府,门前才算消停了些,只是有齐妃在后宫,九皇子又进驻西北,左相余威犹存。
相府书房内,管家轻脚走进,见左相一身儒服手握毫笔泼墨挥洒,颇为意外,上前禀道:“老爷,帝小姐差人送来的。”说完将一封信递到左相面前。
左相眉毛动了动,放下笔,撕开看了片刻点燃火折子烧掉,有几分满意。
管家心底一动,忙问:“老爷,可是帝小姐送来了好消息?”
左相点头,“她言册封之时会向陛下进言为太子纳侧妃。”
“老爷当初不是说小姐不入东宫亦可?”
眼见手中密信已成灰烬,左相长舒一口气,“陛下怕是对我已经不满了。威定侯,建安侯如今被陛下所弃,相府若能和东宫交好,也能稳固我在朝中的地位。”
“这次是两位侯爷自己犯了大错,和老爷没什么干系,再说老爷之势在朝中无人可比……”
“糊涂。”左相冷喝,“建安侯乃陛下亲舅,仍然难逃天子之怒,你以为本相还能安稳?”他神情肃冷,隐有怒容,“行刺之事没有留下后患,我原也以为陛下只会惩戒禁卫军统领,没想到连九门提督也会受到牵连。威定侯府本就是帝都世家翘楚,陛下此次是冲着世族来的…他是怕我们这些老臣欺主。这次无论是新入内阁的任安乐,还是新晋的寒门子弟、荣赏的老将,皆在朝中为中立之势。两相制衡,对太子更加有利。”
“老爷,陛下尚在壮年,膝下又有五皇子,九皇子,太子若势大,对陛下并无好处,陛下何以会如此做?”
管家确实难以明白嘉宁帝的心思,陛下虽对太子看重,却从未如现今一般给予太子如此实权,连这次提拔的兵部尚书也太子身边的属臣赵岩。
左相微一沉默,行至窗前,半晌后,幽幽道:“是老夫这次失策,温朔乃太子近臣,聪明绝顶,日后定成大患,我本想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没想到太子会亲身涉险,触了陛下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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