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黄不乐意见她,她也不说别的,只搂着脸颊肿成猪头的奚应莲一个劲地哭。
奚松并未见到方才奚应莲和谢文渊颠鸾倒凤的那一幕,对奚应莲本就不怎么厌恶。
这会见着妾室和女儿的惨样,下意识就心更软了。
“好了好了,都进来吧。终归是一家人,总不好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一起说说看是个什么章程。”
过了这么久,奚应雪心底的怒火发泄了一通,如今整个人只有无力和颓丧。
闻言只是冷笑,也不开口。
素来心高气傲的大女儿变成这样,奚松也是心疼的,叹气安慰道:
“爹知道你心中不好过,这件事爹定然让宁远侯府给你一个说法。”
“不必了。”奚应雪冷声拒绝,“我与谢世子青梅竹马,自他少年时期我便与他相知相许,如今他却为了别的女人色令智昏,在佛寺重地做出这样不要脸面的事情。”
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我的少年郎已经不在了,这门婚事,我不要了。”
一屋子人都被这句话炸得惊了魂。
有人狂喜,有人暴怒。
“雪儿,你可别说胡话!”姚轻黄激动地去扯她的手臂。
“今日之事是奚应莲蓄意勾引,世子年少气盛一时中招,纳了她做妾就是,何苦说这种绝情的话。”
奚应雪神情木然,直如死了一般。
奚应莲忙跪下哭天撼地地认错,柳婉也一直磕头,说自己没教好女儿。
一屋子女眷,吵得奚松脑仁子疼。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此事我自有定夺!”
奚应雪身板挺得直直的,冷漠地与奚松对视,“无论父亲如何定夺,这门婚事,我不认。”
说罢转身就走,直将姚轻黄气得天灵盖都发麻。
她是做了什么孽,十几年好生好养的,就交出这么一个孽障!
奚松也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方才生出的几分怜惜此刻荡然无存。
转而冲着奚应莲问道:“今日去积卢寺原是上香,你竟做出这等丑事,我要罚你,你认是不认。”
奚应莲哭声停了一瞬,随即哭得更凶,“爹,您养了我十几年,在您心里女儿就是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吗?”
她哭着说了这些天奚应雪不如意的事情,又说自己费尽力气照顾她前后左右,如何受气可怜。
“大姐姐和谢世子有口角,女儿心急如焚想去替她劝和,谁知谢世子会说那种话,说姐姐桀骜不驯,不如我性子乖巧。”
这话便是将过错都推到谢文渊身上了。
奚松沉默不语,显然是没有全信。
见状柳婉也跪着哭道:“老爷,莲儿虽是庶女,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好姑娘,更不用说在麓山书院念了这么久的书,礼义廉耻难道还能不知吗。”
“呸!就你也敢说礼义廉耻!”
姚轻黄怒急啐了她一口,厉声喝问:“奚应莲,你敢说你从没动过歪心思,今天难道都是谢世子逼迫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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