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意道:“姐姐,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在高三那年出国吗?”
“不是……周家提供的机会吗?”
那时她以为他们之间所谓天壤差距已经不足挂齿。
可他亲手创造了新的距离。
“但是他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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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玦拒绝纪幼蓝的靠近,他认为那是怜悯。
连作业他都只让同桌转交,主动屏蔽和她的交流。
纪幼蓝清楚一些风言风语对他的伤害,头一次认识到,不恰当释放良善亦可成为一把利刃。
于是她将这些善意投射给更乐于接受的方意。
烫伤事件过后没多久,纪幼蓝借方意过生日的由头送了她一部手机。
“这是生日礼物,你没权利替她拒绝。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情,她可以及时找到你。”
纪幼蓝在学校手语社的学习成果突飞猛进,少不得归功于她跟方意视频时的实际应用。
方玦不干涉,他是哥哥,知道有些事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更好交流。
但在学校里,他宁愿不认识纪幼蓝。
十一月期中,十九中惯例,进行体育测试。
北宁气温跌到十度上下,已经是纪幼蓝讨厌的温度。
当天体育课测男生一千女生八百,体育老师反复强调:“能跑就跑,不能跑千万别勉强,无所谓哈,这个成绩一点都不重要。”
纪幼蓝从来不争这方面的强,那天是为什么顶起来一口气一路挑战自己的极限呢?
哦,是因为不久前她知道了她有爸爸但是爸爸不爱她,还知道爸爸不爱她但其实很爱她阿姐。
知道了她原本应该叫佑蓝。
保佑蓝蓝。
她阿姐的那个蓝。
她狭隘,她想不通,她作为纪幼蓝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同样是女儿,她又是哪里不值。
跑步时身体会分泌多巴胺,多巴胺会让人感到幸福和快乐。
她需要这些附加的幸福和快乐,就跑起来。
连孔葭跟她说“你是不是快生理期了我陪你慢点跑”都没入耳。
跑到第几圈失去意识她不知道,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
她阿公、舅舅舅妈、校长、班主任都在,但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方玦。
很难复刻刹那间的感受。
在她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时,她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
劫后余生,抓到的任意一点希望,都会被放大成救世主的存在。
对视的那一眼,她完全屈服于一种感觉:方玦是来拯救她的。
纪幼蓝后来听孔葭讲事情始末,也看到了学校为免责也好警示也好公布的现场视频。
如风一样窜到第二圈时,她在弯道处倒下来。
体育老师在终点等着记成绩,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已经测完一千米的几个男生。
他们就散在弯道处,立马去察看纪幼蓝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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