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
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样的手段强迫他的女儿,简直是卑劣至极。
东陵有这样的储君,真是天大的不幸。
第一次,他想跟圣上死谏,另立储君。
他无比怀念从前。
那时帝后和睦,先太子宽厚,朝中人才辈出,东陵何愁不兴。
再看如今,卫家一手遮天,也就三殿下在某些方面能与之一争。
可在他看来,三殿下未必比太子好多少。
无非一个是明着恶毒,一个喜欢玩儿阴的,当真是天要亡我东陵啊!
一生清廉又忠君爱国的老太傅突然有些悲从中来。
……
好好地一场冬狩晚宴,结果这般惊心动魄。
程九鸢梳洗完让木槿姐妹也下去休息去了。
她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困意袭来,她放下书。
她正打算解衣,想到了什么,手一扬,帐中几盏灯只余了外间的一盏,就这般和衣而眠。
弯月挂在深邃的天穹之上,冷辉笼罩着这一片幄帐。
低垂的乱云从夜空掠过,凄凄寒风吹动着树影和幄帐,发出‘呜呜’声。
当弯月钻进云层,大地暗了下来。
一道鬼魅的黑影快速穿梭在幄帐间。
竹筒伸进了幄帐,往帐里送着迷烟。
等了一会儿,黑影闪进了幄帐,快速朝床上之人掠去。
连被带人卷起往肩上一扛就快速出了幄帐,几个飞跃,就到了树林里。
程九鸢勾唇,这还怪贴心的,被子裹着还挺暖和。
“来了?”一个沙哑难听的熟悉声音响起。
那人把肩上的人扔在地上。
“把她吊起来。”
“我是皇家暗卫,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我?人带到了,接下来就不干我的事了。”
说罢那暗卫便抱着剑站到了一旁。
“你快点,处理完我还得带你离开。”
裹着黑色斗篷的人慢慢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嘴里发出难听渗人的笑声:“嚯嚯嚯……咳咳咳……”
笑着笑着又剧烈咳了起来。
暗卫皱眉白了这废物一眼。
“程九鸢,你也有今天!”
程九鸢感受到他靠近,然后蹲下了身。
他的匕首在她脸上移动着:“妹妹,别怪我狠心,怪就怪裴家害我至此。”
“他们不是宝贝你吗?若是你死了,还死得凄惨无比,被野兽啃食得尸骨破碎,你说他们会不会很伤心?”
“啧,要杀就杀,废话这么多!”暗卫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催促。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这七八年的痛苦吗?”
暗卫翻了个白眼,什么东西,他为何要去了解一个废物的痛苦?
黑袍人继续低头,犹如恶魔低语。
“程九鸢,你说先划了你的脸,在砍了你四肢,最后再割了你舌头好不好?”
“好呀。”昏迷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黑袍人被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艹!”暗卫也被吓得一激灵,过来抬手就要敲晕她。
程九鸢一跃而起,摸出腰间软剑迎了上去。
“还是个练家子!”暗卫大惊。
黑袍人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她居然会武功!
但有皇家暗卫在,她就算武功再高……
还没想完,皇家暗卫就从空中跌落。
“你使诈!”暗卫咬牙切齿道。
“兵不厌诈,再说,你们将我掳来,还想我以礼相待?”程九鸢上前在皇家暗卫身上点了几下,那暗卫便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了。
黑袍人见势不好,立刻拔腿便跑。
程九鸢袖中碧落飞出,一下就将他困成了蝉茧。
“哥哥,刚才还说要划花我的脸,断了我的四肢,现在跑什么?”程九鸢笑着上前,手一挥,黑衣人的斗篷落下,露出一颗丑陋的脑袋。
烧伤已经结痂,脸上和头上都是猩红扭曲的疤痕,格外恐怖。
但程九鸢脸色丝毫未变,依旧笑意盈盈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