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毫不犹豫要了亲哥哥的命……
此时有一队侍卫上前。
“老爷,府医薛鹏已下落不明,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属下在他房中搜到了这个,正是毒死大公子的药。”
程宗扬皱眉:“薛鹏?他跟长川有何深仇大恨?”
这时,原先程长川院子里的丫头惊慌开口:“老爷,这事定是府医做的!”
程宗扬目光落在那丫头身上:“你怎如此肯定?”
“老爷可还记得府医原有个徒弟?”
程宗扬眯眼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那是个很腼腆的少年,平日里跟在薛鹏身后,帮着提药箱。
后来就没见过了,这少年存在感很低,不见了也没人在意。
程宗扬看着院中跪了满地的下人,顿时阻止她再说下去。
“除了长川院里伺候的,其余人都先下去,老实待着。”
下人们松了口气:“是。”
等人都下去后,剩下的只有程长川院子里伺候的八个下人和程宗扬的心腹,以及程云歌。
程宗扬看向那个丫头:“你继续说。”
“三年前,公子头痛,薛鹏为公子开了药让徒弟叶辛送来,公子突然让房内的下人都出去……”
说到此处,婢女言语艰难,难以启齿的模样让众人的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
“后、后来,公子三天两头就要传他。如此过来一月有余,那一日不知为何,叶辛打伤了公子。公子勃然大怒,说玩腻了,让人把他卖到了……清风楼……”
“再后来,奴婢无意间听人跟公子禀告,叶辛死在了清风楼。”
程宗扬皱眉,如此说来,薛鹏和长川是有仇。
“为了给徒弟报仇,是有下毒动机。”程宗扬冷声道。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会如此荒唐又胆大妄为。
如此一个私德败坏、恶毒愚蠢的儿子,就算活着也只会给相府抹黑。
他死了,程宗扬心里没有半点心伤心。
只是有人在府里就敢暗害他的子嗣,林氏怀有身孕,不找出背后真凶,他怎能安寝?
“散出人手去,就算把东林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薛鹏!”
“是!”
程宗扬的目光又落在了几个瑟瑟发抖的下人身上。
“你们……”
程云歌站了出来,面露不忍道:“爹,女儿看这几人也无辜,不如把他们派去京郊庄子上吧。”
程宗扬森寒的目光落在几人头顶:“若本相在外听见一点风言风语,别怪本相心狠。”
几个下人连连磕头,赌咒发誓自己不会乱说。
“下去吧。”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等人下去后,程宗扬看向管家,管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程宗扬又把目光转向程云歌:“你跟我来。”
程云歌跟在程宗扬身后进了书房。
程宗扬眼神晦暗地看了程云歌半晌,多年为官,浑身的官威把程云歌压得透不过气来。
“爹?”程云歌怯怯的喊了一声。
程宗扬缓缓开口:“为父记得,七年前,坊间最开始传出长天楼的东家是你。”
程云歌脸色一僵,“爹,这传言一听就荒谬,女儿那时候不过十岁,哪来的银子和能力去经营生意?就算做生意,女儿也只会经营些胭脂水粉铺子,不会开什么……楼。”
那时候她才来这个世界不久,还未被这个时代腐化。
她觉得京城开小倌馆的不多,她开一个既能赚银子,又能收集情报。
此时再看,她是万万不能跟长天楼扯上任何关系的。
“可昨晚,你大哥追着要砍杀你,今日就被毒死。”
“这……”
“为父知晓你很聪明,但巧合太多,那便不是巧合。”
“爹,真不是我……”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那是因为你大哥死不足惜。但你若敢把心思动到你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身上,本相不管有没有证据,任你再巧舌如簧,本相也绝不留情!”
程云歌白着脸扯了扯嘴角:“父亲真的冤枉我了。”
“听明白了吗?”程宗扬目光死死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女儿明白了。”
“你也不小了,我会让你母亲留意着,为你挑选个好人家。”
程云歌脸色大变:“父亲,女儿不想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相不是跟你商量,回去吧。”
程云歌见他神色坚决,心里慌成一团。
这该死的时代,婚姻根本不需要当事人同意。
若程宗扬真把她嫁了,她还怎么完成任务!
她得尽快攻略楚泽了。
“女儿告退!”她压下神色,行了礼转身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程宗扬目光深深。
这个女儿的心狠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样的棋子是不好用的,就算她嫁入皇室,也怕有朝一日会反咬他一口。
还不如将她低嫁,也能拉拢势力。
她若不听话,也翻不出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