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之时,姐姐还在更衣,许是父亲母亲怕来迟了,便也先出发了,这当真能说是小女仗势欺辱庶姐?”
上官静冷脸道:“今日马车一事是误会你了,但谁说只有这一件?”
“还有什么?”程九鸢追问道,瞥了程云歌一眼。
程云歌心道不妙,众目睽睽之下,程九鸢非要追问到底。
“妹妹,都是一家人,我又是姐姐,让一让妹妹也是应该的,这不算是欺辱。师父只是心疼我,话说得重了些。今日是年节宫宴,就别说这个让外人看笑话了吧?”
“姐姐,你知晓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既然你师父说我欺辱你,我自然那要知晓是哪里做得不对,我以后也好改了不是?”
程云歌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接话。
程九鸢继续看向上官静。
上官静满脸占理道:“你每月月例十两,而云歌却只有七两。你小厨房每日山珍海味,云歌却只能吃公厨。你每日不用去你们母亲院子里晨昏定省,云歌却要去站规矩……”
上官静林林总总又信心满满的说了近十处不公,
最后她满脸厌恶地看向程九鸢:“你还有何话可说。”
程九鸢安静地听着,还没开口,旁边看戏的人却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这庶出的姑娘居然有七两月例银子,丞相夫人当真大方。”
“是啊,这么一听,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何况这里边也没有程二姑娘的事啊,上官女官要给徒弟撑腰,不应该找丞相夫人去吗?”
“难道庶出还想跟嫡出平起平坐吗?”
“……”
程云歌垂着头,听着左右的议论,帕子都快搅烂了。
见上官静一脸‘看你还如何狡辩’的表情,程九鸢微微一笑。
“上官女官对我朝嫡庶待遇不是很了解吧?”
上官静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
她是干大事的,她是在朝廷里为女子谋取权利的,她有远大抱负。
才不会如那些短视夫人一般,只知道后宅的嫡嫡庶庶。
“那上官女官可以问问在座夫人们,家中庶出月例谁还越得过姐姐去?”
“还有你说到的小厨房,小女院子里的小厨房从来都是自己掏银子,公中从未贴补半文钱。”
“至于晨昏定省一事,母亲宽厚,以前根本没有让我们姐妹晨昏定省。近来是因为姐姐年龄到了,在学习掌管中馈,才让她去母亲那儿多学学……”
程九鸢有条不紊的把上官静罗列的十来条一一解释清楚。
旁边人早就议论开了。
“你们忘了人家二姑娘外祖家可是姑苏首富,不缺银子。程大姑娘想要开小灶,也自己掏钱呗。”
“这白眼狼,原来教她掌管中馈变成了站规矩,我要是丞相夫人,就让她自生自灭……”
“不是这样的!”程云歌脸颊发热,大声反驳。
本来就不公平!
程九鸢看向她:“那你说是怎样的?”
“我……我……”程云歌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见不得自己徒弟被欺负,上官静护犊子道:“就算这些你都能解释,但云歌的姨娘被无端送到庄子上去,还有她哥哥,死得不明不白……”
上官静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尽然不知上官女官对我相府的家事如此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