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是说,上官女官为官多年,却毫无建树?”江妙端眼神微冷的看向上官静。
“上官静,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要建功立业、要改善女子的处境。如今看来,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你,现在变得面目全非。”
“你现在一面打着为女子谋福祉的旗号,一面又看不上女子。什么叫‘不愿跟后宅妇人计较’?什么又叫‘你说话,下人插不得嘴’?第一位女官?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上官静被江妙端说得脸色铁青,“江妙端,你别得寸进尺!”
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江妙端还如当初一般,说话做事全凭心意,这种人本就不适合在官场上生存,当初她没做错!
“江妙端?莫非是……”
“莫非是灵安夫人?”
“那位的师妹?”
“居然是她?”
“我就说她这般狂妄,原来是她啊……”
“难怪上官静都被指着鼻子骂了,也不做声,这位可是敢指着圣上骂的。”
“说起来,江妙端才是女子书院那次的魁首,只可惜她不愿为官,回了姑苏老家,这才让上官静捡漏了。”
“这程二姑娘的运气真是让人嫉妒啊,她居然拜了灵安夫人为师。”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是谁的师妹?”听着众人小声议论,有年轻的夫人一头雾水问道。
只听见有人压低声音提到了‘先皇后’等字眼。
程九鸢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她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
她没想到自己师父居然是先皇后的师妹!
程云歌看了看江妙端,又看了看上官静。
江妙端神情冷淡,几句话便将上官静气得脸红脖子粗,孰高孰低,显而易见。
程云歌走到上官静身旁,扯了扯上官静衣袖。
又看向江妙端:“我师父一直在为女子发声,为女子谋福祉。我师父要做的事,在这个时代本就艰难,至少她她一直在努力。而你呢,空有才学,逃避官场,还要来为难我师父,你觉得应该吗?”
程九鸢上前正要说话,却被江妙端一把抓住手腕。
“我逃避官场?你可以问问你的师父,当初我到底是为何要‘逃避官场’。”
江妙端的目光落在了上官静身上,上官静眼神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江妙端继续道:“现在我想通了,一味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可不是。”林氏上前冷眼看向程云歌,“我一味忍让,尽力一碗水端平,对你宽容,可得到的又是什么?你居然敢在外人跟前,把我说成狠毒继母,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程云歌急了:“母亲,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师父会知道那么多家里的事,还为你出头?”
“那是师父误会了……”
上官静一把甩开程云歌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被江妙端羞辱,她都是为了谁啊!
到头来只得了一句‘师父误会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上官静看向江妙端,一瞬间脊背挺直:“江妙端,当年的事,与我无关,我问心无愧。”
虽然她是受益者,但那是上官婳做的,她最多是事后装作不知。
‘第一女官’是要被载入青史的,如此大的诱惑,谁能抵抗的住?
怪只怪江妙端运气不好,她心虚什么?
现在她是正四品女官,而江妙端一介白身。
她姐姐是贤妃,而江妙端依仗的师姐已经去世多年。
不管怎么看,江妙端在她面前都没有狂傲的资本。
她为何还要活在江妙端的光芒下?
“你对本官出言不逊,本官看在你我往日情分上,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本官不会轻饶。”
江妙端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你不会以为‘第一女官’的称号够你耀武扬威一辈子吧?为官者,还是要靠能力服众。”
“一介白身,还敢口出狂言……”
眼看双方又开始争锋相对,旁边的夫人小姐们都不做声的看着。
就在此时,一声通传阻止了战火蔓延。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贤妃娘娘到!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