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中。
墨香与酒香混在一起,让言玉也觉得脑袋昏沉。
“跑什么?”裴玄双眸半掀,嘴角挂着一抹笑。
言玉立刻坐直身子:“你醉了,我给你倒杯水。”
“没醉。”
“酒鬼都会如此说。”言玉挣扎着要去给他倒水。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此时的裴玄跟往常的实在相差很大,往常都是克己守礼、温文如玉的模样,喝了些酒,多了些固执霸道。
他没了动作,头抵着她的肩,像是睡着了。
言玉见他没有多余动作,也就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春闱过后的半月,是一众学子最放松的时光。
鹿临学子回到裴府,自然是睡他了个昏天黑地。裴府的下人也没去打扰,一日三餐照常送去就行。
三天后,众人养足了精神。
春闱前,众人都在埋头苦读,根本没时间精力去领略京城的美景美食。
如今春闱已过,裴玄作为半个东道主,自然要带着众同窗游玩一番。
……
程九鸢正在看书,木槿领着楚珩进了飞鸢阁。
程九鸢放下书,亲手为他倒了杯茶,问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今日休沐。”
楚珩端起茶浅饮了一口,随后开口道:“你大表哥参加了春闱?”
“嗯,殿下为何会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只是今年的春闱怕是有些风波,不过你大表哥若是有真才实学,也不会有事。”
“我大表哥机巧忽若神,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的便是我大表哥。”
楚珩眸子里的笑容淡了几分:“那便好。”
程九鸢好奇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此次春闱会生波浪?”
楚珩手指研磨着瓷杯上的精致梅花,抬眸看向程九鸢。
“穆国公一事,你当知晓。”
程九鸢点头:“我知晓,怎么?睿王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反击了?他准备拿何人开刀?”
楚珩没想到她一点就透,含笑着让她继续说。
“穆国公可不是以往那些小鱼小虾,这是戳到睿王的痛处了。若睿王要反击,人选也不会是位卑之人。”
“殿下方才说春闱恐生波澜……礼部尚书?”程九鸢看向楚珩。
楚珩眼中透出一抹赞赏:“不错。”
程九鸢思索道:“可这礼部尚书不是那般好动的,他的姻亲遍布朝野。”
这位礼部尚书魏远山,走的路子跟姑苏翁有才是一样的。
只是翁有才靠着姻亲关系不断壮大自己,而魏远山则是互惠互利,他这些姻亲,比翁有才的牢靠,且都是勋贵世家。想动他,不容易啊。
“事在人为。”
正说着话,山岚匆匆进来。
“殿下,梁泊死了。”
程九鸢疑惑地看向楚珩。
楚珩解释道:“梁泊便是魏远山的三女婿。”
“睿王在查魏远山的那些女婿?”
“魏远山是老狐狸,他手上可谓十分干净,但他那些女婿就不一定了。这不,才有点眉目,人就死了。”
“这说明他这些女婿确实是有大问题啊。”
楚珩站起身看向程九鸢:“想去看戏吗?”
山岚看向楚珩:“殿下,虽然程二姑娘不是一般女子,但那命案现场……”
程九鸢双眸中闪着兴奋:“去!”
魏远山倒了,那太子岂不跳脚?
太子跟楚泽斗得越厉害,于他们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