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看向一位夫子:“当时是严夫子将笔墨从程九鸢手上拿过来,检查后再交给学生的。”
严夫子点头:“确有其事。”
山长看向一旁的一位夫子,把钥匙递给他:“去将祝锦大考的墨卷拿来。”
那夫子点头,接过山长手中的钥匙,快步出去。
很快,祝锦的墨卷被拿来。
几份墨卷放在一处。
祝之礼再次叹气。
自家闺女这狗爬字跟程家姑娘的放在一起,简直是没眼看。
祝锦满脸得意:“怎么样?我没说谎吧?程九鸢的墨卷就是被人换了!”
山长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还真有人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老夫定 要一查到底!”
门外的学子闻言一片哗然。
“程九鸢的墨卷真被人换了啊?到底是谁?”
“谁能从中得到好处,谁的嫌疑就最大!”
很多人的心里同时浮现出两个人的名字。
上官静与卫翩翩。
卫翩翩脸上一贯的笑容终于没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卫家人敢作敢当,大考后,我就离开书院了!”
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落在了上官静身上。
毕竟现在没证据指明是上官静做的,她身后又有贤妃与睿王,谁敢乱说?
有人小声道:“既然这次大考存疑,那女学堂长的位置……”
上官静脸色十分不好看。
这板上钉钉的事,都能说变就变。
这两日她走到哪里,都被人恭维着。
在一众男子中站稳脚跟,这是她多年来努力想要的结果。
“这文章换没换也存疑,就算换了,程九鸢的文章也不见得比卫翩翩的好。”上官静黑着脸道。
山长冷声道:“这个简单,让她二人当着我们的面再作篇文章就是。”
程九鸢点头:“我没问题。”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卫翩翩身上。
卫翩翩咬牙:“我也没问题。”
于是场中又搬上来了一张桌子,程九鸢与卫翩翩二人各坐一边。
“诗赋、经义、史论皆是科举重中之重,诗赋、经义,老夫相信你们二人都不在话下。听好了,今日题为‘赵敬凌州形势论’,两炷香为限。”
“燃香。”
香燃了起来,程九鸢二人同时落笔。
殿内外寂静无声,众人一会儿看看燃香,一会儿看看场中的二人。
现场作文章,还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不但要有真才实学,更要处变不惊。
卫翩翩乃将门之后,程九鸢是丞相千金,一文一武,一刚一柔。
众人都在猜,这二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卫翩翩手心冒汗,她绝不能输。
只是越是这般想,她心中就越慌。
她侧头看了一眼程九鸢,见她稳如泰山,除了右手在动,连眼睑都未抬一下。
她不由得深呼吸一口,平复下来继续。
香快燃尽时,程九鸢放下的笔。
当最后一段香灰掉下,卫翩翩也放下了笔。
二人起身让到一旁。
众夫子拿起两篇文章,仔细阅览,不住点头。
殿外的学子们恨不能上去看看,一个个开始推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