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旷打开包袱,果然那全都是他与齐祯来往的信件。
这么重要隐秘的东西,何人能偷出来?
“将军,末将确定了,确实是睿王的人。”
卫天旷直觉有些不对,“睿王?”
“是,来接应的人都是睿王的暗卫。”
“真是他?”他有那么大能耐去北齐皇宫偷东西?
齐祯这般废物?
“既然他这般想要老夫的命,那此次回京,老夫也回他一份大礼。”
……
罪证没成功到京城的消息传来,程九鸢并没有太大意外。
卫家势力遍布东陵,京城有卫向明和皇后、太子,他们要围堵的人,没多大可能能到京城。
当初能把灵溪村的那些人带来京城,是因为卫家压根儿就不知晓这些人的存在。
若是知晓,就算到了京城,这些人也保不住。
有了罪证,她能轻松些。
没了罪证对她的计划也并没太大影响。
她前世见过卫天旷与齐祯的来往信件,她也能伪造罪证。
而且经过这一事,楚泽这锅背定了。
到时卫家反扑,楚泽不死也得掉层皮。
卫天旷以为销毁罪证就能高枕无忧了,年底回京述职定会放松警惕,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现在也没时间关心这些了,她要参加书院考核了。
程九鸢要参加今年书院考核的消息一传出,书院都沸腾了。
百川书院考核并不比春闱要简单多少。
能通过书院考核,说明一只脚已经踏入朝堂了,春闱定会榜上有名。
在百川书院三年又三年,不能通过考核才是常态。
中午散学,在公厨用膳时,一些男学子路过,还会问问真假。
“程九鸢,你要参加今年的考核?真的假的?”
程九鸢温和道:“是真的。”
“我承认你有些本事,但书院考核就没几个人能通过了,百川令牌不是那般好拿的。”
“我知道。”程九鸢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答道。
楚菀白了那男学子一眼:“你们做不到不代表程姐姐做不到,你忘了,那次大考,程姐姐可是百川第一!”
“也对,程九鸢,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可就押你能通过书院考核了啊,你可得争气啊!”
“你们还设了赌局啊?”
“这是当然,你们有没有兴趣?”
“当然,我押一千两,赌程姐姐能过!”
“我也押……”
程九鸢摇了摇头,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她也没参加过书院考核,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用完饭,几个姑娘往学舍走,程九鸢就发现祝锦走路有些不自然。若不细看,发现不了。
“你腿怎么了?”
祝锦哭丧着脸道:“别提了,我休沐回家,居然碰上我娘的手帕交,她拉着我的手,非说要亲上加亲。”
“我娘也很满意这个提议,说那家公子有学识有能力,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才及笄,我才不想成亲,就拒绝了。”
“这跟你腿缺了有什么关系?不会就因为你不答应,你娘就罚跪吧?太傅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啊。”楚菀道。
祝锦叹了口气,“这倒没有,后来我娘就问我,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的?”
“我就随口说要好看的,我娘说好看的不能当饭吃,我说丑的我吃不下饭。”
“我娘又说,好看的花心,我说丑的我容易红杏出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因为这句话对着祖宗牌位跪了一个时辰。”
“噗……哈哈哈,难怪要被罚跪。”
祝锦一说话,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几个没良心,我都这样了,你们还笑。我说的是事实嘛,那个小姑娘不爱俏。不是有个词叫‘相由心生’?长得好看的,那心地肯定也好。”
程九鸢好笑道:“你这顿罚,不冤。”
“我冤死了好吧?你不知道,我娘那手帕交的儿子,比我只大了两岁,可一脸的老成。他说话不是‘古人言’,就是‘子曰’,比咱书院的老夫子还古板。我走得快一点了要被他说,我声音大一点了要被他训,我已经有个爹了,可不想再来一个爹。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不太……你们懂吧?”
程九鸢笑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祝锦这样的在姜时沅那个时代就叫‘颜控’。
祝锦转过身,倒退着走,看着程九鸢问道:“程姐姐认同相由心生吗?”
程九鸢点了点头。
祝锦打趣道:“那五殿下心地好不好?”
“很好。”
这回答顿时引出几个姑娘的怪笑。
秋日的阳光不浓不淡的均匀洒在林间草地,几个姑娘的打闹声散在风中。
快乐会传染,无忧无虑的笑声让听见的人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少男、少女的笑脸如春日骄阳,温暖、蓬勃,又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