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过誉了,小女在姑苏长大,幸拜得良师,好在没有辜负师父教诲。”
这意思就是,她能有今日成就,都是她师父的功劳,跟丞相府没有多大关系。
昭信侯没听出弦外之音,但侯夫人却听出来了。
她也知晓程宗扬以前做的那些事,停妻另娶、宠妾灭妻。
她也听过程家二姑娘七岁便能作画擒凶,若父亲靠得住,哪能让一个孩子面对这些?
程宗扬现在娶了个贤良继室,听说父女间的感情有所改善,但给孩子造成的伤害是永远也抹不去。
她眼中带着些心疼,握着程九鸢的手不放。
“程二姑娘方便去一趟医署吗?楠儿嚷着要见你一面。”
程九鸢点了点头,给山长众人行了礼,随着昭信侯夫妻往外走去。
到了医署,就见苏楠悠闲地趴在榻上吃着水果,看着话本。
书院是不许带话本进来的,平日里他们都是偷摸着看。
现在养伤期间,他一番耍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一见程九鸢进来,他便扔开了话本,忙问:“爹,你怎么感谢我恩人的?”
侯夫人连忙上前按着他:“趴好趴好,等会伤口又流血了。”
苏楠从而不问,继续看着他爹:“爹,你别小气。程九鸢可是救了你儿子,你儿子这条命还是值些钱吧?”
昭信侯瞪了他一眼:“人家程二姑娘缺钱?”
人家爹是丞相,未婚夫是皇子,最重要的是外祖是姑苏首富。
“你不能因为她有钱就不报恩啊!”
“小兔崽子,在你心里,你爹就是这样的白眼狼是不是?”
程九鸢笑着开口道:“侯爷给了我比金钱贵重的东西。”
苏楠这才消停下来:“那就好。”
“你感觉怎么样?”程九鸢问道。
“死不了。你要离开书院了?”
程九鸢点头。
“等我伤好了,重新考了骑术,也能离开书院了。我苏楠平生没佩服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你居然不到一年就通过考核了,我都来书院五年了,我以为自己够出类拔萃了。程九鸢,你的存在,真是容易让人沮丧。”
程九鸢勾唇笑了笑。
“你说你,这般人才,怎么就有了婚约了呢?对方还是个……”不受宠的咸鱼皇子。
说到这里,苏楠双眸突然一亮,“这样,你干脆退了婚约,嫁给我。我们一起去战场,做一对……”
话还未说完,脑袋就挨了一记。
“臭小子胡言乱语什么!”昭信侯暴喝。
他虽然也很满意程家姑娘,但谁叫他下手晚了呢?
挖皇子墙角,真是不想活了。
以前五皇子确实是不受宠,也不算出众,但现在的五皇子早已今非昔比。
苏楠揉着脑袋,小声嘀咕:“我就是说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
程九鸢开口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去吧去吧,记得我永远等着你……啊!爹,轻点啊!我身上还有伤呢!”
程九鸢唇角微勾,朝昭信侯夫妻欠了欠身,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