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眸光流转且潋滟。
他缓缓低头,唇瓣相接。
不同于第一次的浅尝辄止,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吻。
这一吻只有窗外满天烟火见证,温柔而浪漫。
他带着虔诚,吻得柔情缱绻。
良久,二人才分开,都有些气息不稳。
看着她的唇更加红润,他伸出手,用指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眼神里满是柔情。
一阵酥麻从唇上传入心底,脸上后知后觉升起一团红云。
程九鸢挡开他的手,把他往窗户外推:“你该回去了。”
见她害羞,楚珩也不再逗她。
“好,那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楚珩翻窗出了房间,消失在月色里。
程九鸢关了窗户,像是要把方才那羞人的一幕一起关在外面。
她抚上胸口,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活了两辈子,她没跟男子这般亲密过。
不过这滋味不叫人反感,反而很……美妙。
程九鸢回到床上,脑海里反复都是方才那一幕,更加睡不着了。
楚珩出了相府,山岚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主子,心情很好哦?”
楚珩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些。
这一幕正巧落在了远处高楼上对月喝酒的楚泽眼里。
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来到了这里。
看见楚珩从相府里飞身而出,他生生捏碎了手中酒壶。
楚珩,你该死!
……
翌日,程九鸢去了主院一趟,便回了院子。
离楚珩的生辰不到半月了,她得抓紧了。
裁好布,她专心地坐在房里一针一线开始准备生辰礼。
快到巳时(早上九点),木槿匆匆进来,一脸慌张。
“姑娘,五殿下遇刺了,说是生命垂危。”
程九鸢丢开针线,起身就要进宫。
楚珩说今日会来,以他的性子,很早就该出现了。
她以为他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没想到是遇刺了。
程九鸢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紫宸宫,正碰上昭烈帝要离开。
程九鸢行了礼,一脸焦急地看向里间。
昭烈帝安抚道:“你别担心,他没……”
“哎哟!痛……”里间楚珩的痛呼声打断了昭烈帝的话。
昭烈帝看了一眼里面,便带着全公公匆匆离去。
程九鸢疾步进了里间,见楚珩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怎么会遇上刺客呢?哪里受伤了?”
“昨日回宫时遇上的。”
见楚珩一直捂着胸口哀嚎,程九鸢下意识坐在床边伸手去扒他衣裳。
他只穿了一件,结实的胸膛一片光洁,没有想象中狰狞的伤口,程九鸢又准备将他翻一面。
“是伤在背上了吗?”
楚珩一把抓住程九鸢的手腕,程九鸢一时不擦,当脸贴在他光裸的胸膛前,才反应过来。
“楚珩!!”
此时山岚拿着药进来:“主子,太医说虽然只是伤到了脚指头,但是也马虎不得,这是……”待看清屋内的情形,声音戛然而止。
自家主子光着胸膛似笑非笑地靠在床头,程二姑娘则是两颊通红,不知是羞怒的还是气的。
这是演的哪出?主子这样,好像调戏良家妇人的恶霸。
程九鸢双眼眯了眯,声音危险道:“你就伤到了脚指头?”
楚珩系好衣裳,轻咳一声:“别瞧不起脚指头,它跟其他部位一样重要。”
程九鸢咬牙,谁要跟他讨论脚趾头是否重要。
难怪昭烈帝方才不慌不忙,是她关心则乱了。
程九鸢转身就走。
楚珩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鸢儿,我错了。”
程九鸢没应他。
“鸢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本一早就要去相府,是父皇听说我遇刺,带着太医来拦着我,非要检查一遍才放心。我方才也是想看你担心我的模样,才一时犯浑……”
程九鸢侧头:“那我的反应你可满意,你知不知道,当听到你生命垂危,我……”
楚珩一愣,看向一旁的山岚,山岚心虚地垂着眉眼。
“对不起……”
程九鸢见山岚那表情,就知道是他自作主张。
程九鸢叹了口气,垂眸看着他乌青的脚指头:“你精贵的脚指头不想要了?”
说着把他推到床上坐下。
“你不生气了?”
程九鸢冷哼一声。
楚珩赔了好久的不是,程九鸢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不做二人想,楚泽。”
太子才倒,他就如此迫不及待?
“你最近做什么惹得他狗急跳墙了?”
楚珩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迟早有一战,早晚有何区别。”
楚泽的心思他是能猜到一些的,今日过后,他与楚泽面上那层虚假的和谐便彻底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