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有才的罪状念得官员嘴角起白沫,念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当真是罄竹难书。
“依我朝律例,判处翁有才斩立决,其子翁时章,斩立决。其余直系亲眷流放房陵!另查抄翁府……”
判决出来,百姓欢欣鼓舞,跪地直呼‘皇上圣明’。
而翁家人则是面如死灰,翁有才更是被吓得失了禁。
宣读完判决,翁有才父子被押往刑场,其余家眷暂且押入大牢等着流放。
官兵开道,押着翁有才父子,一群百姓跟着去了。
“表妹,砍头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吧。”
程九鸢点头。
车夫正要驾车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翁如意凄厉的叫声。
“裴修!裴修救我!”
“夫君,我错了!”
“爹也来了吗?”裴言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翁如意不要命的挣扎,朝着他们马车疯狂叫喊。
一见马车里没有裴修,翁如意又喊着裴玄几兄弟,让他们去找裴修来救她。
裴言放下车帘子:“晦气,冯叔,快走。”
车夫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离开。
回到家,几人迫不及待的去了寿安堂,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裴老夫人和盛氏。
“祖母,娘,你没看到,当时翁家人脑袋上被砸得全是臭鸡蛋。”
“这翁有才生了那么多,还有那么多姻亲,结果一个能扛事的都没有。”
“能抗事的早收到风声了,你没见今日犯人名单里,有好几个是翁家出嫁女。这是有人见事不对,早一步休了翁家的女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绝情。”裴言摇头晃脑感叹道。
盛氏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感慨。”
裴玄放下茶杯,温和道:“翁家把女儿当做敛财工具,翁家女的夫家跟翁家又能多少真情?他们算不上夫妻,只是互惠互利罢了。”
裴言点头道:“大哥说得也有道理,以后我要娶亲,定只求真心。”
盛氏又是一巴掌:“你才多大?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娘,你怎么老打我?”
一屋子人纷纷偷笑。
这时,裴老爷子和裴修进来,二人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方才官府来人传信,让我们去把府上的东西领回来,现在你可安心了?”裴修看向盛氏。
盛氏笑道:“我还心疼了好久,现在可好了。”
“这盘踞在姑苏的毒瘤,总算被连根拔起了。今日让厨房多做点下酒菜,我要跟修儿喝上一杯。”
是夜,依照几个孩子的提议,没在屋里用膳,而是在亭子里。
亭子四角燃着炭火,倒也不冷。
亭外,月光照在枝丫上,漏下月光,碎如残雪。
桌上的古董羹冒着腾腾热气,裴老爷子和裴修推杯换盏,喝得面色泛红。
裴老夫人叮嘱两人少喝点,又转头询问儿媳,年节节礼的事。
“儿媳早备好了,在年节前会给各家送过去。”
裴老夫人突然看向程九鸢:“你两个师父都是只身一人,要不,请二位到家里一起热闹热闹?”
裴瑾摇头:“我师父不喜热闹。”
程九鸢闻言道:“我一起去送节礼吧,顺道问问两个师父的意思。”
“那你去云雾山,喊我一起去。”裴瑾道。
随后裴家三位公子讲着书院的趣闻,当然大多都是裴言在说,另外几个在听。
一家人围坐,笑语不绝。
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程九鸢眼眶微热。
翁府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裴家便能更好的发展。
她,也要按时长大。
京城里的仇人,还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