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玄问道:“你与五皇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表妹才回京就被赐婚了。
更没想到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而是五皇子。
“是啊表妹,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五皇子?”
在他们心中,表妹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听说那五皇子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无权无势,还无甚建树,这怎么能当他们表妹夫?
“其实五殿下挺好的,等之后你们见到他,就明白了。”
裴玄也知晓,赐婚圣旨已下,无从更改,也只能认了。
他今后入朝为官,帮着些这位表妹夫便是。
裴家人极其护短,见表妹都不抗拒,裴瑾开口道:“五殿下也没什么不好,远离纷争,表妹也轻松些。”
裴言也道:“是啊,若他家底薄,我以后多赚银子,你们不用愁钱花。”
程九鸢一脸笑意:“好啊,那我们以后可就靠几位表哥了。”
楚珩就是再不受宠,那也是个皇子,养家糊口总没问题。
几人在屋内说笑了一阵,裴修进了屋子。
“小兔崽子们,今日带你们去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尝尝鲜。”
快到午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的酒楼前。
“曲、生、楼。”裴瑾抬头看向牌匾,缓缓念了出来。
“这曲生楼有三绝。”
裴言问:“哪三绝?”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到了二楼包间,从窗户看下去,可看到楼下台子上正有人唱着曲。
裴修点了一大桌的菜,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三绝是这菜和曲,还有一绝呢?”裴玄问。
“你们进门时,没发现这酒楼有什么不同?”
裴瑾看了楼下一眼:“来此用膳的女子比别处多。”
“哎,对了。听闻这曲生楼请了一位唱戏的小生,长得那叫一个仙人下凡。这楼里的饭菜一绝,再加上其他,其他酒楼万万争不过的。吃菜吃菜,这菜是真的好吃。”
酒肉过半,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欢呼,程九鸢朝下看去。
“这便是另外一绝。”
台上人长身玉立,面带浓妆,看不清真面目,但身段风流,唱功一绝。
程九鸢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对面包间的窗缓缓打开,对面包间里的竟是个熟人。
只见程长川直勾勾地盯着下面台子上唱曲的小生,那眼神……
这是给三位表哥的接风宴,程九鸢不愿节外生枝,她收回了目光。
对面的程长川举起酒杯,突然双眸大睁。
裴修!
其他那三位,怕是裴修的儿子,长得倒是很对他胃口。
他把酒杯重重地掷在桌上,捏紧了拳头。
若不是那流言蜚语,他何至于此!
程九鸢见舅舅和三位表哥对听曲没什么兴趣,提议道:“太吵了,要不把窗关上吧。”
“对,这唱得像是要断气似的,要不是这饭菜确实好吃,我下次肯定不会再来。”裴言道。
木槿上前去关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一些纷扰。
用过饭后,裴修带着几个孩子下楼回家。
程九鸢猛然回头,就对上了二楼程长川阴毒的眼神。
程九鸢皱眉,程长川落到这般地步,是程云歌的设计。
他为何用如此仇视的眼神看着她和裴家人?
“表妹,怎么了?”裴玄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没什么。”程九鸢收回目光,只是顿时留了个心眼儿。
包间内,程长川没了听曲的心思,关了窗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为他倒酒的丫头小心翼翼劝道:“公子,少喝些……”
程长川一个眼神,便让丫头不敢再多言。
裴家长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次子意气风发,幺子俊秀稳重,一行人引得小姐们频频侧目。
他也曾是人人称赞的名门公子,也曾有人说他前途无量。
现在呢?
这一切都是拜裴家所赐!
他要毁了这些人!
他将酒杯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吓得丫头瑟瑟发抖。
程九鸢一回府就让木槿带着银子去了无影堂,让他们仔细查查程长川,顺便让人看着他。
她之前是觉得程长川已经毁了,碍不着她的大事。
她把重心都放在了程云歌母女和楚泽身上,但今日见到的程长川,让她心生警惕。
她不怕程长川朝着她来,就怕他对三位表哥起歹心。
大表哥春闱在即,是万不能出事。
二表哥脑袋聪明,但功夫太差。
三表哥会武会毒,但心眼太直。
想到这里,她拿出那一堆令牌翻翻找找。
看到‘九天剑派’的牌子才微微一笑。
有九天剑派的人保护三位表哥和舅舅,她方可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