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歌神情淡淡,嘴角勾着一抹讥讽,有种飒意的风情。
得饶人处且饶人?
纵然周氏是在她娘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程宗扬苟且,还先一步生下庶出子女的,她娘也宽容待人,最终却惨死马蹄下。
前世她被夺婚约,被逼和亲,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熬到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程云歌饶她和她娘了吗?
“姐姐真是孝顺,可怎么就去周姨娘房里看了一次?你若真孝顺,可以一起去庄子上为姨娘侍疾。”
程云歌定定地看了程九鸢良久,程九鸢一瞬不瞬地与她对视。
一站一坐,程九鸢嘴角带着淡笑,一派从容。
最终,程云歌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无功不受禄,没帮到姐姐,这东西还是拿回去吧。”程九鸢看向程云歌的丫头。
程云歌垂眸:“走!”
看着程云歌的背影,木槿小声道:“这算是撕破脸了……”
程九鸢轻笑出声。
撕破脸便撕破脸,她又不惧。
这一世,程云歌的舅舅周敬先,和她那三个不成器的表哥,以及周氏母子,都不再是她的助力,而是拖累。
再加上她提前布局,前世程云歌那些赚钱的铺子已经有裴家涉足,没有程云歌发挥的余地,只给她留了一个‘美人纪’,算是让她苟延残喘。
程云歌的最终归宿,她在等。
等北齐来人。
也在想法子除去程云歌身上那个怪物。
……
最终周氏还是被送到了北郊的庄子上,只派了一个婆子和两个丫头过去照看,护院却派了足足六人,林氏这是准备困死周氏。
程长川没了周氏的照看,身边的下人也被林氏换了不少,也就表面上过得去。
程长川心里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一开始还会躺在床上怒吼。
但程云歌去看了他一次后,他就不吵也不闹,按时吃药换药,身上的烧伤也快速好了起来。
程九鸢听了木槿禀报,拿着手中笔,写下了一个‘静’字。
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
近来太子十分忙,忙着冬狩布局。
他想着要对楚泽出手,也知晓楚泽可能也想对他动手,所以他身边防护定要滴水不漏。
又要忙着找银子。
没了工部这个敛财路子,他就得从其他地方想法子。
他又不愿意像楚泽一般花费太长时间去千里之外开辟路子,只想故技重施。
可经过工部贪腐一事后,去户部要银子就更难了。
手下人不停来信要银子,可他却拿不出来。
给皇后请安时,他还黑沉着脸。
“怎么?又在穆卓那里吃瘪了?”皇后漫不经心问道。
“那老貔貅,仗着父皇信任,连本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跟他要点银子,他还要派人去复查询价!”
“才出了梁仪这事,他定然会更慎重。”
“可儿臣都快山穷水尽了!”
太子说完,突然眼眸一亮:“母后,若咱们拿捏住淳妃和永乐,那老匹夫敢不听我的?”
“你父皇十分信任穆卓,你可别莽撞,先找你舅舅拿点。”
从门外进来的楚磬正好听到这两句。
若她帮皇兄拿捏住楚菀,母后和皇兄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她扬起笑进了大殿:“给母后请安。”
又朝楚璟福了福身:“皇兄。”
“磬儿来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自然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次倒有些收获。女儿发现云阳侯的次子对行军布阵极有见地,可以让舅舅派人去试试,若真有才,可纳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