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令仪知道他说的施舍么么一丝,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说话,良久,就在景云州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我啊,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可是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有人不愿意让我实现,既如此,那我还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拼命一搏,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她这话多少有点让人听不懂了。
景云州却看到了她眼睛里面那不可磨灭的光芒,带着一股子深深的倔强。
外面的光忽明忽暗,映的整个马车里面都昏暗无比。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景云州突然就觉得自己眼睛里面存在一团光亮,光是看着,就让自己热血沸腾。
他不由自主的收了一下手指,垂下眼睫,一时间竟觉得,当初选择和慕令仪合作,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停在了镇国候府门前。
景云州在之前的岔路口就如同来事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这会马车里面只有慕令仪一个人,刚一撩开帘子,就看见慕远松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黑暗之下,没慕远松的脸被灯光照映的是在不算是好看,一时间竟然让慕令仪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转头恭恭敬敬的开口。
“伯父怎么不进去?”
慕远松看着她明知故问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面一阵窝火,也顾不得平日里的面子问题,直接开口责问。
“你今日做的诗是怎么回事?往日你有这样能耐,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反倒是害得我在大殿上丢了这么大的脸?”
他声声质问,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慕令仪身上,压根没有想过,今天的耻辱,都是他自己讨来的。
慕令仪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面上也丝毫没有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今日不是说了吗?以前不说,只是因为不想太惹眼,有意藏拙,今日不想看他国之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所以就出手了,伯父是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对吗?”
慕远松被她不冷不热的噎了一下,面色越发的难看。
哪里做的不对?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不应该在大殿上出尽风头,不该瞒着他自己竟然这么优秀,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最重要的是,更加不应该在他当众出丑的时候自己还大放异彩。
可是这桩桩件件慕远松都不能说出来,几乎是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好半晌,才粗声粗气的说道。
“没有!你今日做的很好。”
慕令仪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咬牙切齿,但却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手指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抬眸。
“既如此,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今日忙了这么久,她真的是乏了。
慕远松见她虽然有问必答,可是态度隐隐有些不似之前那般恭敬怯懦,心中涌起一抹不安,再也顾不得兴师问罪,而是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令仪,你最近好像与伯父生分了不少,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慕令仪见他面色惊疑不定,微微眯眼,突然漏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陆薛礼被流放之前,曾经跟我说股票一些话,他说,我是先镇国候和长公主的女儿,不该过的这么窝囊,我觉得这话很对,伯父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