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夏延修不在,只有赵氏和外院管家胡元,并着几个下人在前厅。院子里候着四个京兆府的衙役,还有个穿着捕头衣服的年轻男子坐在赵氏对面。
“锦瑟,你来了,坐。”
赵氏咳了咳,指着那年轻男子介绍:“这位是宋大人派来调查案子的纪捕头。”
年轻男子起身,冲着夏锦瑟拱拱手:“在下纪霄,是京兆府的捕头,见过夏小姐。”
“哎哟,这么客气干什么。”
夏锦瑟还没回礼,赵氏就笑了起来:“锦瑟啊,纪捕头虽然是衙门中人,可也是你的表哥。你表哥为了这案子,已经忙了很久了,锦瑟你给表哥说说当日的事,也好早点查清楚,尽快结案才是。”
难怪这案子查了快一个月也没动静,难怪赵氏放心让她提供口供,夏锦瑟明白了,竟然是赵氏的亲表侄在查案,她这案子怕是永远都查不清。
不等夏锦瑟开口,纪霄就略带愧色道:“在下也是无奈,这案子线索很少,在下查了很久也不得法,这才来找夏小姐。现在有些情况要问问夏小姐,希望夏小姐据实相告。”
夏锦瑟淡淡道:“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倒要看看,这捕头表哥到底要问些什么。
纪霄正色起来:“劳烦夫人屏退闲杂人等。”
很快,大厅中没了闲人,纪霄的目光落在夏锦瑟身上,显得很慎重:“劳烦夏小姐将当日的情况说一遍,见过什么人,什么时辰,说了什么话等等,事无巨细,能想起的都要说。”
脸上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夏锦瑟想了想道:“当日……我刚听哥哥说起母亲的死讯,一时接受不了,正伤心。后来就来了个人,问我想不想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然后我就……”
“等等,这人是谁,可是相府之人?”纪霄插口道。
“当时我刚回家两天,家里人都认不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家里的下人。现在嘛,反正这人我没再见到。”
“那夏小姐可记得这人长相身材?”
夏锦瑟摇头:“当时我有些恍惚,只记得是个男子,穿的倒是下人衣服,比我高出一个头。但其他的……如果再见到他,或许想得起来吧。”
原主当时心慌意乱,心情又不好,印象的确不深。
她坐着这人提供的马车,本来以为要去见知情人,哪知下了车就被人绑上了山,空有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却半点没用上,然后就发生了悲剧。
听完夏锦瑟的话,纪霄皱眉不已:“夏小姐当真不记得其他了?”
就算记得,只怕这下手之人也找不到了,夏锦瑟摇头,纪霄更是眉头深锁,随即又问了很多细枝末节。
包括她什么时候回夏家的,沿途有没有遇到可疑人,在夏家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兄弟姐妹间关系如何,责骂了什么丫鬟下人等等……听得夏锦瑟觉得越来越有趣。
看不出来,这捕头表哥查案还一板一眼呢!可这么久了,怎么就没一点线索?
夏锦瑟心知他是赵氏的表侄,谁知道他是不是当面认真,背地敷衍?
好一会儿,纪霄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才叮嘱夏锦瑟,万一又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时派人通知他。
“有劳纪捕头了。”夏锦瑟看了纪霄一眼,回了海棠苑。
给他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结果,她就要亲自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