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死了,你还要怎样?
要自责就去为他陪葬啊。
不过许长安这般大的少年若是杀了人还能安稳站在原地,甚至理直气壮般的说出‘该杀’这种话来,那显然是童年生活已经被扭曲了。
林婴驾马冲出城门口,远远随着杨贺九的那匹骏马才刚气喘吁吁的来到众人面前而已。
大司农与和尚见着这小子显然是都没有什么好气,一个握着林婴那杆银枪要来质问,另一个则是捡起大司农扔掉的那条锁链非要勒死这小子不行。
可大司农透着月光看这少年状况不对,将银枪还给林婴,不解道:“出什么事了?”
许长安双眉紧皱,未曾回答。
林婴鄙视道:“这小子杀了个人就吓成这样了。”
大司农摆了摆手,大气道:“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不用自责。正如先生说的那样对自己仁慈便好。”
姜茗眉头微蹙,不解道:“虽然这话没错,不过我怎么记得先生不是这么说的?”
和尚扔下手中锁链,摊开双手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花样玩儿的多吧!”
“不过先生何时能出来?”姜茗向通道内望去问道。
“出来了。”
“那咱们走着咯。”大司农拍了拍许长安,高声吆喝道。
一行人上马,迎着月光向西而行。
“这件事,也该了解了。”
严卫楚从屋顶跳下,擦了擦嘴角酒渍,轻拂衣袖向着楚王宫内走去。
楚王身着黑色袍子,靠在蟒椅上打着瞌睡。
严卫楚站在殿门口开口道:“大王。”
楚王双眼微眯,单手向前遮挡住殿外光亮,疑惑道:“严老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西城门大开,那里死了很多人。”严卫楚喝了口酒轻声开口道。
楚王低头沉思,许久后嘴唇嗡动道:“是我的错。”
严卫楚笑了笑,“大王没错。”
楚王抬头有些意外道:“严老未曾见过大司农?”
“未曾。”
楚王点了点头,扯着袍子上的那只口袋,从旁边拿了一壶酒豪迈饮了一口后自言自语道:“今早上严老走后本王也弄了一壶酒尝尝,又让人给缝了个口袋。”
严卫楚站在殿外,凹陷的双眼透着反射到殿内的月光看着那只从胸部一直缝到胯下的口袋并未回话,也没有任何觉着好笑的想法,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下文。
“这只口袋虽然已经是够大了,但在睡之前我还在思考这样的口袋要如何能装的下万两黄金。”楚王笑着撕掉那只口袋,随意扔在一旁,抬起头来笑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严卫楚微笑点头问道:“敢问大王,何以装的下?”
楚王站起身来大声笑道:“大!最大!”
随后拿起案上酒壶,走到严卫楚面前,往他那酒葫芦上轻轻碰了一下开口道:“严老之胸怀,我所不能及,传说中的入海流境界,本王在此恭喜严老了。”
严卫楚摇了摇头,“大王多虑了,其实我是藏着私心的,所以胸怀实在是算不得大。”
“严老提条件属于是暗藏私心,但本王若是不主动去问这个条件,那便是我这个王当的有些昏庸无能了。”楚王微笑点头,将壶中酒一饮而尽,豪迈道:“严老可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一个人。”严卫楚同样抬起酒葫芦饮了一口道。
楚王微笑道:“这个人的下场如何是我会不会被人辱骂为昏君的前提,所以这个不算条件。”
严卫楚微微摇头,殿内二人声音并不大,经过酒香的掩盖更是显得轻声细语。
只知楚王最后有些意外的盯着严卫楚,而后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