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站起身来,双眼已经眯成一条缝,眉毛也蹙成了一条绳,可他还是看不到。
回头看向那座楼,很高,很好,这位少年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过多思考,追着远去的众人跑去。
无人不怕死,那前方的四人也应不会轻易去送死,再加上过了那座桥后这座楼已经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未知,所以要去那就去。
而且数千里路走来,如今再原路折返回去,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划算。
更主要的是,那座楼很高,看的也就更远。
站在那座楼上,应该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才是。
“歧途兄,等我一下。”
众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黑衣少年在雪山上奔跑而来,一手提着黑剑,一手向前招着。
吴歧途有些意外,站在原地静静等候,待许长安喘着粗气来到面前才笑道:“我本以为你不会跟上来。”
许长安气喘吁吁,捂着胸膛,待状态稍微缓和一些后开口道:“我也本以为自己不会跟上来,我甚至都觉着本不会来到这里。”
对于许长安的话林婴没有太多疑问,她也不觉着这位少年居然能走到这里,还愿意跟着上楼。
不过该有的鄙视还是得有的,林婴笑着嘲讽道:“一会儿可别哭着要再回去。”
许长安看着自己跟了一路的那位少女,愣愣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像...”
林婴笑容瞬间僵住,怒道:“滚!”
“好嘞。”
这话并不是许长安回的,而是一位身穿道袍的少年。
众人回头,一同看着身后的方长搞不清楚状况。
许长安无语道:“那你滚吧。”
方长搂着怀中长剑,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脑袋,显然是搞不懂自己为何这么惧怕这位手持银枪的少女。
吴歧途同样回头,上下打量着方长。
方长被其看的浑身不自在,威胁道:“你想死?”
吴歧途摇了摇头,好笑道:“我在想你...”
话未说完,便被周围的一阵阵轻嘘声所打断。
许长安看着这两位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少年,甚至感觉这俩人作伴行了一路应该是发展成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再想起四方城之时那位矮胖汉子搂着自己的那副模样,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的落了一地,赶忙抬起脚来在雪地里狠狠踩了几下。
吴歧途自然知道众人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笑着解释道:“我在想你们道观里就没有年轻的小道姑之类的?”
听闻此话众人又是轻嘘,大感扫兴。
直到此时那些自恃尊贵之人才发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好像不太符合作为修行者的身份,所以赶忙收敛。
方长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轻揉了揉眉心,闭着双眼道:“你懂什么是阴阳吗?有阳自然是有阴的!”
吴歧途听到方长借以糊弄笑着点了点头,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方长见实在糊弄不过去,一咬牙转过身去,唉了一声随意道:“我们道观里只有我一个!”
吴歧途奥了一声,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有时间来长安城,让你知道什么是风流。”吴歧途邀请道。
许长安看着吴歧途,心想着这人哪里有点书生的样子,不解问道:“书生也风流?”
吴歧途哈哈大笑,“何止,道士也可风流。”
风流?
许长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张随意捡来的信封,打开来看里面有四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纸,上面带有依稀泪痕,除此之外还有柳春生帮自己题好的三个字。
四张信纸是在许府内不知怎么来的。
说偷吧那是自家的府邸,说拿吧又确实是翻墙撬窗户再倒腾书架才找到的。
不是偷不是拿,要问许长安怎么来的他确实也说不上来。
带着这四张书信从北到西已走了数千里路,里面提供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地点。
关键词有两个,‘东方’和‘风流’。
拿出第四张来,递给吴歧途,开口问道:“这封信上写的地方是不是长安城?”
吴歧途双手接过信纸,只是一眼便毫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好字!”
不知怎么的,听到有人夸自己老子,这少年总觉着还没骂上他两句来的顺耳。
许长安瞪大了双眼,“我是让你夸字的吗?”
吴歧途笑道:“由心而发罢了。”
低头认真看了两眼,微微点头,而后轻轻折起还给许长安,很是自信的回道:“能确定,就是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