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两国边境处,只是此时还未开战,也就无法见到两军相交的战场之上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战士。
若是有她或许可以稍微明白些什么。
她的路程并未偏移,若是稍稍改变下路线,她或许可以在行很远之后见到一座山,若是顺着山头再往前走那里会有一个小小山洞。
在山洞前她或许可以看到被一支支斩下的漫天羽箭,视野再往前大约十步左右有一个无名坟墓,但她无法再去问些什么。
所以她只是在往前走。
楚国对她来说不值得停留,但对于有些人,不对,是有些马那是留下了就不愿意走。
山路不平,众人的那几匹马一路走的也是处处不顺,好不容易下了山却又要载着众人狂奔。
这一路走来虽说倒是遇到了不少城市,但核算起来也是赶路的时间比休息要多,而且天天载着一个战力弱到爆的少年在它看来绝对是耻辱,如今终于是来了座城众人不想着休息却要扭头就跑?哪有这般道理?
许长安死拉硬拽着林婴的那匹白马,没好气骂道:“畜生!你忘了咱们来时的情况了?”
白马能忘,许长安可是不敢忘,不管是那座廷尉府监牢内的阴森画面还是城内的逃跑过程以及城门口的血战都让他远远看到这座城就要改变路线。
没错,远处的那座城便是西楚的郢都城。
虽说许长安如今已经开山,但这座城对他来说还是那样高大。
林婴没好气道:“我的马,轮不到你来骂!”
许长安赶忙放下手中拉扯动作,做了个您请的姿势。
林婴面朝白马,冷喝道:“滚!”
白马再也没了面对许长安时的那般神气。
许长安见状有些面子上挂不去,抱怨道:“你们镇南军的马怎么如此偷懒?”
这话绝对算是嘲讽,不过镇南军面对嘲讽可不是与其争论。
所以林婴只是异常鄙视的看了眼那小子,也懒得与他解释这马不是偷懒,而是看不起你这种话来。
姜茗掩嘴轻笑,赞同绕路的打算,忽然众人同时发现远处的草地里传出了一阵动静。
在某个小城内,吴歧途与方长二人随意行走,方长的那张脸上表情可还写满着不悦。
一行人下了山便与许长安那三人互相道别,临要分别时方长不知出于何等缘由,将许长安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本道经说要赠与他。
却不曾想许长安随意翻了两页便又还了回去,理由是太过无趣,给了他也许就只能在茅厕里见到了。
方长那是不死心,想起吴歧途说过的话抱着即便是放在茅厕里也等于是有用的想法对着那少年言说收下就行了。
却又被许长安的另一句话惊的神魂颠倒,你这书哪有厕纸用着舒服?
吴歧途看到方长没好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又不是读书的,为何偏偏学人赠书?”
方长下了那座雪山后便不知从哪掐了一截草根,放在嘴里狠狠咬着,双手交叉搂着怀中方剑,吸了下汁水说道:“你的那本应该已经在茅厕里了,我的这本还在身上,如何学你?”
吴歧途摇了摇头,笑道:“也对,你的那本道经确实没厕纸舒服。”
方长再次吸了下牙齿,吐出被自己用力咬到形神俱灭的那截草根,走在前方咬牙切齿道:“臭小子!老子一定得送你点什么!”
听到此话吴歧途哑然失笑,看他那表情说要去把许长安他家烧了恐怕都无人会去怀疑。
没想到只是想着要送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