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娇羞般的笑了笑,开口道:“已经七个月了。”
许长安想着学过的词,十月怀胎,也就是说还有三个月就要生小宝宝了,开口有些不情不愿道:“恭喜恭喜。”
小娘子听出对方口中的不情愿,轻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这孩子,我本以为你俩关系应该不是很好。”
许长安知道对方这话是在说什么,不止这位小娘子,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少年点了点头,想起对方刚才那番想要生气的话语,实在不敢再把话题往这上面来引。
小小少年心思倒是温柔,小娘子忍不住笑了笑,越看越心喜,开口问道:“这次回来又要去哪?”
许长安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道:“要去都城。”
“就知道你这孩子踏实不下来,想去都城便去吧。那位先生也是都城来的,当时听他说可以请自己师兄帮忙看看楼上的那个图案,你去都城若是碰到了他,便跟他说一声不用了吧。”小娘子细细回想起来,眼神中有着丝决然道。
许长安微微点头,心里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开口回道:“好的。”
二人道别后许长安并未直接回到自家的院子里,而是顺着有颗高大柳树的路口走去,路过一间小院,微微瞥了一眼,未再停留。
那位英俊男子其实许长安打从心眼里认为并非是不好。
尽管自己不喜欢他,两次对于其的问话都未曾理睬,可对方对于自己的态度却依旧是一样的。
许长安倒不至于自恋到认为自己是万人迷,谁都该对自己好,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位小娘子,所以尽管自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对方还是那般笑脸温和。
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去说清楚,哪怕他无论哪方面都比某个挑扁担的汉子要强,可自己就是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如此这般想着许长安已经来到了城中的那条街道。
经过前段时间的那一路行来,往日里在他看来宽阔的街道在他眼中已经开始不算宽阔了。
这条路线在去年杨贺九背着自己的时候已经走过一次,而现在只有手中的那把黑剑,走起来却也要更加轻快。
街道铺门口处,不少人手拿着把蒲扇慵懒的躺在一张破旧躺椅上,吱吱呀呀声不绝于耳。
夏日闷热,尽管海风偶尔会吹到这座城市,却还是难抵燥热。
而在这种天气里,屋内的大床远没有躺在外面打上一盆冰凉的井水,肩上搭着一条湿漉漉的毛巾,吹着听某些有学问的人说对人体有害的过堂风来的舒爽。
不知者并非无畏,只有听说谁吹风吹的嘴歪眼斜时这条街道在晚上才会变得清净一段时间。
许长安走在街道上,莫名想起若是那位云望舒站在街口,光是远远看着她就能感到浑身清凉,微微笑了两下,轻抬脚步,从喧闹中走过。
不曾想竟听到在这晚时还有人说书,许长安稍微停留了一会儿。
嘴里忍不住嘟囔道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听着对方口中的神啊怪啊的,许长安看着手中黑剑强忍着要过去狠狠捅上他一下的想法,省的对方接着在这误人子弟,到时候真怕有哪个傻孩子听信他的话去做了什么让人无语的事情也说不准。
心中忍不住腹诽对方挑话本都不会挑选,想着自己所看过的那些话本若真是手持块响木倒还真能装模作样的说上一说。
不过在这枯燥烦闷的夏日,尚还睡不着之时躺在摇椅上能够听到有人说上两段故事倒也算是一桩美事,毕竟是这城内少有能够打发时间的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