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过来这也就已经说明,皇帝这是在给自己提个醒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我已经要开始对你动手了,让自己做好准备?
对于这些丞相李思没有太多意外和不妙,在其他人看来明面上都是为朝廷效力,可皇帝与他本人都清楚,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伙的人。
皇帝陛下是何人?至高无上之人。
他会容忍这些事情是因为帝王所需的包容心,但这包容心不代表着总会那么一直包容下去,所以面对丞相在之前他没有表露出什么动机和想法,而这次却变的完全不一样了。
通过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可以知道,皇帝若单要针对一个人,方法有的是。
他想通过那句话传达给李思的,就是这么一些很简单却又被一些人很容易遗忘掉的权利。
这权利,至高无上。
丞相李思低头行礼,开口回道:“臣明白,臣定是守口如瓶。”
皇帝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丞相大人办事,朕自当是放心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朕突然想起一事,据去丞相府请大人的公公所说,大人深夜一人在街道上行走,看方向好像是...不知大人可是有何要事想去找何人商讨?”
李思看了看侯在一旁,从带领自己入宫后便没说过话的那位公公,不着痕迹般的舔了舔嘴唇。
人家都没说过话,你是怎么听说的?
那公公似乎也是不敢开口说些什么,更不敢直视李思的双眼,只得是微微低头,身形却是瑟瑟发抖。
见李思迟迟不做回答,皇帝大怒,看着身后那位公公说道:“混账!竟敢谎报丞相大人行踪给朕,狗奴才是何居心!难不成胆敢挑拨朕与丞相的君臣关系不成?”
一个奴才,他哪敢啊?
赶忙跪下行礼,碎碎念叨:“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帝微眯了下双眼,点了点头,轻声叹了口气,冷声道:“既然该死,那便去死吧。”
这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怒气,甚至都不如他上一句的问话那般容易让人恐惧,就像是在说该吃饭了那就去吃吧这样简单随意。
可面前的场景却是不再简单随意,从殿外两名侍卫闻声入殿,手持刀枪,便要动手。
李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缓步走入殿内的那两名侍卫,直感到后背发凉,不是因为他一介文臣见不得刀枪,更不是怕见到流血杀人的画面。
而是那侍卫手中刀枪在未落下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架在何人的脑袋上。
虽说皇帝陛下问罪的对象是那位公公,但丞相大人更感觉身后的刀枪是冲自己来的。
这样的画面在去年秋天大公子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经历过一次,不过大公子不惧不代表着他就不惧。
大公子为先帝长子,且当过二十年的太子,在都城内势力遍布极广,可谓是根深蒂固。
不管先帝驾崩过了多久,只要有人借以文章都可以说成是先帝尸骨未寒。
这般添油加醋的说起来,先帝尸骨未寒,而刚继位不久的皇帝陛下便急不可耐的对自己手足兄弟,曾为太子的大公子下以杀手,这种皇帝只能是以暴制暴方能稳固统治。
而暴君压制,向来是民怨四起,为各地暴乱的主要原因。
为何要反?吃不饱肚子,统治者昏庸无能,安居乐业的情况下没有多少人想要造反。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大昌能以武力压制下来,可远在皇城的那位皇帝陛下还想着能安稳坐好那个位置?
到时候别说是死后落个暴君的名号,那都是最好的结果,就连江山易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面对丞相大人那位皇帝远没有这种顾虑,所以李思赶忙低头行礼道:“陛下严重了,臣确实是在府外遇到了这位公公。”
皇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抬起一只手来,殿外侍卫见状退去,皇帝开口道:“这么说,不是那狗奴才欺君瞒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