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生仍旧低头,并未曾回过这句话。
这座城内局势如何,尽管他已为官却依旧未曾有过了解。
居安不会与他说这些,而朝臣们哪个敢多嘴多舌到甚至想要拉拢?
太常寺为陛下的地盘,哪怕是丞相大人平日里都不愿意进去,自然是无人能把手伸到那寺里边去。
春秋走到对方面前,伸手将其扶起,开口道:“对于那些世俗礼数,你我二人不必介怀。”
柳春生虽然被对方扶起,不过却依旧是低头,询问道:“不知公子殿下深夜前来拜访,可是朝中有何要事?”
春秋面露微笑,再次摇了摇头,“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在这座城内皇室宗亲不可掌权,我前来自然不会是朝中有何要事,只是上次一见,你我二人颇有遗憾,未能深交罢了。”
柳春生看着这位年龄比自己要长上三十余岁的大公子,却发现对方面对自己并没有一幅看晚辈的模样,也并没有看臣子,或者是手下官员的意思,就像是在看一位多年老友般轻松自如。
“劳公子殿下惦念,下官惶恐。”
大公子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套些什么,开口道:“你初任太常寺著作郎,我理所当然的本该早日前来看看,不过由于你我二人身份问题,所以一些平日里的相见都会变的有些敏感,因此拖到了今日。”
他的这句话柳春生并不知是何意思,亦是不清楚为何会有敏感。
想起那日在太常寺内,以柳春生的猜测该是大公子本人与太常寺卿有些不合,毕竟当时他二人可是没有少过针锋相对。
柳春生低头回道:“公子殿下事务繁忙,肯来顾视下官已是倍感惶恐。”
或许是看出了柳春生应该不清楚这些事,大公子并没有拐弯抹角,反而是直接坦白说道:“在莫大的皇宫内,那张椅子却只有一个,我与皇帝不合,而你是陛下钦点的著作郎,所以我俩平日里相见并不合适。”
春秋这话说的很简单,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让人不由很是奇怪他为何要突然说出这些话来。
但这看起来简单的话却很是不简单。
柳春生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大惊,赶忙低头不敢说话,硬是当作没有听到对方开口说出过这些事。
他虽然没有为过官,不过就不代表着他不知道当官的得要保持一颗忠心,而大公子的那句话在常人看来已经是大逆不道。
再者而说什么话该听,什么话该说,他的心里并非是没有一把尺子。
他实在不明白大公子为何要在这里与自己说起这些事情,难道只是为了解释他的上一句话?
春秋笑了两声,再次上前将对方扶起,拍了拍他的双手,开口道:“不用这么紧张,我比较爱结交朋友,尤其是有相同爱好的。在宁国,老宁王哪怕是当初输给了我一州三郡之地,但我们也还是朋友,见面时亦是可畅谈当初各自风采。我能结交这些朋友,你可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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