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都让许长安想起了今年春天之时,大半夜偷偷溜上自家墙头上面的那两只猫儿。
......
这一个月来,许长安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劈自己体内的那座大山,还有修炼剑法。那位都城来的英俊男子似乎是准备赖在自己家里不走了。
少年虽不算的上是好客之人,不过人家救了自己,再者来说他也不是白吃白住。
抓鱼做饭一事全由那位先生负责,开始的时候柳春生还经常与自己说让先生来做这些事情太过于无礼,不过留下吃了一顿饭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
谁不想着能吃顿好吃的?若真是让许长安来做饭才真算是委屈了这位先生。
在许长安看来,那位英俊的青年男子似乎什么都会做,而且还都能做的很完美的那种。
少年站在河水中的一块大石头上,脚趾都已经被冰凉的河水浸的发抖,好不容易稳定下心神正要一剑下去,没想到那位青年男子居然在自己上游不远处撒了一网下去。
“先生,你去下游捞鱼吧,这样我真的集中不了精神,刚才那一剑都砍空了。”许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
杨贺九把渔网收回岸上,看着沉甸甸的鱼儿有些满意的颔首说到:“久了,便好了。”
青年男子眉头微皱接着说到:“而且,剑不是那么用的。”
“再久一点就过冬了。那水,更凉。”少年缩了缩脖子说到,隐约能感到冬季的寒风已经迎面吹了过来。丝毫不在意剑到底是怎么个用法,在他看来,怎么顺手就怎么来。
“更凉,更好。”杨贺九折断渔网里的一条条小棍说到。
......
看了看远处的余晖,少年从石头上一跃跳到岸边,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一年后我会回去。”
“一年后才回去是为了稳固境界?”
杨贺九点了点头。
“你是怕现在回去你的老师会担心?”
“师兄也会担心。”
“可是你不回去他们应该会更担心。”少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那把黑剑,有些欲言又止的说到,话语中充满了不舍。
杨贺九眉头微皱,显然是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若是其他人恐怕会认为这是道逐客令,可杨贺九明显不这么认为。许长安也实在是没有这个意思。
“可以先写封信回去。”许长安说到。
杨贺九站起身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长安有些郁闷,怎么自家老子就不知道担心自己?连封信都不写上一封?
金九银十,现在早已入了十月,离过年已经不算远。
按许长安心中所想,这应是他在这座城内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前些日子的那些话不仅是与柳春生说的,更是在劝说自己。
他也要去都城,他要去找个人,问句话,如果能碰巧遇到的话他还想问问那位红衣少女的名字。
只不过正如柳春生所说,去都城也得要有钱才行。
盘算着自己的积蓄,计算着自己家里捕捞上来的那些鱼大概十来天便会坏掉,过了那十来天后如果露宿野外的话自己的钱财应该只能够用得上四五日。
不行不行,万一遇到打劫的还得再多准备点过路费才行。而且碰上下雨还要住店,只怕是一晚上便花了个精光了。
想到这里少年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问道:“都城离这里有多远?”
“千里。”
“那得走一个月才能到。”许长安无奈到。
杨贺九点了点头。
少年绞尽脑汁,思考着怎么把池子里的鱼都给售出去,那间院子如果能卖出去倒是一大笔钱,只不过肯定无人会去买。
忽然想到了什么,少年计上心来,眼神中的忧虑一扫而光。
二人一同回去,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在夕阳下开始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