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说的就是他。
方长开口道:“阁主身上经历了什么?”
“臭道士,这种问题你来问我,你觉着合适吗?”吴歧途走在后方,看着前面那道高高的身影好笑问道。
方长忍不住笑道:“你是读书人,就算学人说话也当是变换下措辞,如此照搬无误,你又觉着合适吗?”
“我以为你会说我刚才的那句话。”
方长摇了摇头,“你不知道答案,这我是清楚的。”
“既然清楚,又为何要问?”
“你这就没意思了,好不容易终于是不像个读书人了,又偏偏问出来这么迂腐的问题。”方长开口道:“我们是年轻人,不要总学着你老师那般的说话方式,你我都不清楚,那自然可以好好讨论一番,说不定谈论出来的结果便真的就算是解释呢。”
“讨论出来的解释最多只算的上是合理,而合理的解释并非就一定是师公所遇到的问题。”
方长在前方狠吸了下牙齿,翘起一根手指掏了掏耳朵,没好气问道:“你们狂书阁的人都是这么啰嗦的?”
吴歧途忍不住笑道:“其实,还有更啰嗦的。”
“嗯...现在我对长安城已经提不起来任何兴趣了。”
“说起有意思,这次参加入楼试的好像都很有意思。”吴歧途莫名的又回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那十枚金饼,如沐春风道。
方长偶尔回头瞥了一眼,瞧见他的表情简直无语,“或者说望舒楼本就是一座有意思的楼,可我觉着许多人来参加这入楼试不该只是因为有趣才是。”
只是有趣不会让人去涉险,无奈才会。
没有选择才会无奈,有些人参试不是因为他们有信心,也不是因为想要见识一下那些年轻一代中的顶尖强者。
对望舒楼感兴趣并不会让他们就不去考虑安全问题。
更多人来参加这入楼试只是因为无奈。
一只灰色兔子从洞穴中爬出,在这雪山上并不算是显眼。
身上毛发的颜色是为了保护它们的行踪。
可这一年有四季,山上同样是有黑白两色相互颠倒。
无论黑白哪一种颜色都非是万全之色,而灰色却显得更加中和。
那只兔子出洞之后没有小心翼翼,而是刚出洞穴便奋力奔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吸引了空中那只猎手的目光。
二人同时盯着前方,看着那只刚出家门就像是逃命一般的兔子,这两位少年眼神中开始有了不解。
难不成这兔子也有家暴?什么样的家暴能让它命都顾不上?
二人停下前行动作,伫立原地想看出点什么。
灰兔速度极快,而空中那只雄鹰的眼神更是敏锐,事实上它已经错过了许多只猎物。
方长看着那只速度更快的雄鹰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本以为今天它不会再有收获了。”
吴歧途没有看那只鹰,而是仔细盯着周围位置,再看着那只已经跑远疯狂逃命一般的灰兔在思考些什么。
许久之后才微笑道:“我也本以为那只灰兔只是急不择途在送死。”
方长开始有些不解,顺着吴歧途的目光看去,而后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这场局,谁赢了?”
“没有什么输赢,都在局中罢了。”吴歧途摇头道。
“那只灰兔或许会死的很惨。”
“或许是这样,可它没输。”
方长微微颔首,“目的达到了,那它便没有输。”
“那只灰兔给你我上了一课。”
“不过你我二人应该都不会认真去听讲才对。”方长好笑道。
“看到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