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嘴角夹杂着粉白,他比上一刻更要像鬼。
他不知道身后的那些追兵何时能够反应过来,他只是在离开那些士兵的视野范围之内双脚便再也忍不住的开始打颤,而后奋力奔跑。
途中经过那座青楼,双眼止不住的斜撇过去,如今这种逃命的情况要说去那座青楼里厮混上一晚的心思。
这和尚绝对是有的。
可只风流上一晚和余生待头发长出来后时常风流二者之间他还是分得清孰重孰轻。
正要筋疲力尽之时,他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马叫声,这对于和尚来说可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但转而一想为何会有马叫声?该不会是那些追兵驾马追赶而来了吧?
姜茗一身绿色衣袍在月色中显得轻盈透亮,坐在屋顶之中刚收起手中的那只萧管,萧管顶部隐约可见闪烁着的针芒。
与那些士兵们所猜想的没错,士兵身着盔甲,若想在看不到对方出手之时一击毙命不是毫无可能,若是索罗巷里的那枚绣针或许可以,但姜茗还远远没有强悍到这种地步。
手中那只萧管里的细针无法穿透盔甲直刺心脏,但它不用刺进心脏,随便什么裸露的地方只要刺进去就行了。
所以姜茗那一次吹箫挑选的是在脖颈位置,一枚细小的尖针若刺不中要害远远无法使一成年男子倒地不起,可若是在针尖上加上点其他东西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便是一行人提前所做的准备。
如今任务完成,姜茗自然是拿着手中那柄秀剑悄悄跳下屋顶向着西城门位置而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她也同样听到了马的嘶鸣声。
与和尚的想法一样,她也没想到那些人能够如此之快的就反应过来再重新调马前来追赶。
可与和尚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再去奔跑逃命,而是缩在一角躲了起来。
人跑不过战马,若是在宽阔空旷的地形,这句话放在下五境的修行者面前来说依旧是通用。
可说起来不妙的是她还远远没有突破达到上三境。
所以她没有一味的只想着往前跑,而是一边隐藏着自己身形,一边寻找着比较拥挤且道路复杂的巷子。
至于林婴为这一行人中最强的一位,所以她的任务要更加艰巨。
可她从始至终就只出了那一枪,也是这场劫狱过程中除了许长安与大司农在监牢捶打那名守卫外唯一出过手的。
她的任务是拖延第一支冲出院子前来追赶的伏兵,而后通知另外两人提前做好准备。
当然不只是如此简单,还要候在一角以备和尚失手后的血战。
哪怕计划临时有变,依旧是幸不辱使命。
计划进行的很完美,得益于许长安与大司农决定临时改变路线的做法。
若是在那条狭小的索罗巷,伏兵四处的小院内保不准突然会有一扇院门打开,而后瞬间从里面捅出几道长枪来。
严卫楚坐在屋顶所能看住的只有那些修行者,普通的士兵看不到他,他自然也就看不住他们。
事实上他们从来到这座城开始就没有与严卫楚相见过面,也根本就没有指望严卫楚什么。
严卫楚用姜茗与和尚的两条命威胁一行人救出大司农,那便是雇主与被雇方的关系。
这两种关系自然是不要轻易见面的为好。
林婴提枪离去时,同样是听到了马的叫声,但她比和尚与姜茗能多听出一些东西,比如说那些马是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