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缕微芒由姜茗口朱唇吹出,姜茗扔出那只萧管,紧握手中秀剑。
不过她并不是第一个出手的。
早在姜茗萧管吹起之时,林婴那杆银枪便已脱手而出。
银枪在夜色中飞出,枪锋将月光反射的更加阴寒。
银枪中没有夹杂什么恐怖且神奇巧妙的气息,有的只是枪锋里的那份勇猛以及少女身体传来的力量。
但这一枪,可破阵型!
数十名守卫也许很少,在宽阔的城门口位置也就是横成两排而已。
但也正是城门口太为宽阔,所以若是一拥而上那就是数十杆枪同时刺来,可瞬间将众人刺成刺猬。
正因如此,一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与那些守卫下马搏斗,他们如今的优势在于胯下战马,那就得将战马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才是。
银枪接触胸前护甲,护甲表面开始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磨损脱落,可那些碎屑来不及脱落便被鲜血粘连在一起。
枪锋势不可挡,穿透二人!
原地守卫能清楚听到近在自己身边,传来了痛苦的嘶吼以及盔甲被轻松刺破,那杆长枪切断胸骨再经由后胸而过以及血水被带出的声音。
枪尖携带月光,夹杂着皮肉鲜血刺入城墙下的通道内,敛在夜色中。
最后一声‘咚’的声响从尽头处传来。
这杆枪来的太快,只有那一前一后两位到底不起的士兵以及胸前触目惊心的血洞能证明刚才确实有一枪从前方飞了过来。
一边躺着血红尚留余热的尸体,一边是月白如索命小鬼的少女,这两种强烈对比足以击穿许多人的心理。
可那些守卫的没有,平常的城门卫或许很多都没上过战场,只是稍加训练之后便派来接受这个苦差事,而如今楚王所调动的自然不会只是那些普通士兵。
对于上过战场的人这种画面再正常不过,对于林婴也是正常不过。
血洞中隐约可见被捅碎的内脏,可这位白衣少女却是扬起了下巴。
不是她轻视这些守卫,作为一名军人的她更不可能如此不尊重那些战士,她的这个动作只是给许长安来看的。
在南境二人第一次交手之时,许长安曾强烈嘲讽过自己。
如今这一枪或许就是在向许长安证明‘老娘是真的能百步飞枪!’
“这姑娘,下手这么狠的吗?”大司农坐在和尚身后,看着前方的画面呆呆道。
和尚点了点头,“这姑娘一直都这么狠。”
“谁让你接老子话了?一会儿逃出去就弄死你!”
......
许长安无语道:“那个,你一会儿是准备空手接白刃吗?”
凡事都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那这第二次自然就不会再如之前那般不知如何去应对。
杨贺九在齐国边境处的那场雪地里给许长安好好上了一堂课。
虽然二人不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却也算是以身示教。
因为自己的心软导致了那位先生重伤吐血,更有了在面对严卫楚时的毫无一战之力,最终让杨贺九接下了那个九死一生的赌约。
所以在今天他并没有认为林婴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也不再如第一次那般慌乱。
因为两杆枪相对,那总有一杆得见血才能罢休。
要么是敌人,要么是自己,更何况自己这方只有那一杆,而对面却是几十杆之多。
不过许长安想说的是,就那一杆也已经被林婴就这么给扔了出去!
林婴眉头微皱,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再看向对面那些虽然先后倒下四位但周围却依旧闪动着的一点点寒芒,重重拍了下马背咬牙切齿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