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不知道,哪怕是神游境的强者来去千里只需一瞬也无法超脱,以大脑的活跃强度从天南到海北又如何用的了一瞬?
可有一把剑在许长安刺下之前便已来了!
不是说这把剑已经远超过了许长安的思维,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极短的时间内在大脑中想出数千种应对方法又瞬间挑选出最好的一种,但这些应对方法的实施进行必然是要交由四肢来完成。
比思维快的只有思维,可比许长安四肢反应速度要快的却有很多,比如说林婴手中抢来的那杆长枪。
再比如,城门口外一直在默默前进的那把剑。
城门外的微风吹拂在沉默的城墙,也开始变的沉默。
沉默的从城墙两侧汇集到城门,透着城门周围缝隙向着城内拥挤而去。
城门口正中心位置同样沉默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星碎直到此刻也就只有剑尖位置没入城门而已,内测门栓碰触到外来剑刃,摧枯拉朽般被轻易割开,碎屑悄无声息的落在城门通道内。
虽然周围春风不停催促,却并不能使那男子手中动作稍微快上一丝半毫,城内各种厮杀打斗似乎都与他无关。
那把剑在前一刻很慢是因为握剑的那名男子心有犹豫。
当他不再犹豫之时,那把剑的速度绝对足以让许多人为之咋舌。
坐在那间屋顶上的严卫楚,迎春酒残留在嘴角的水渍慢慢往下滑去。
一滴酒水落在胸前衣领。
酿酒的粮食是极好的,酒很干净。
但再如何干净的酒水滴在衣服上也是脏污。
他的那身衣服上有了一点脏污,握紧酒壶以导致青筋暴起的手臂上布满了冲动。
面对杨贺九他不再想出剑,可这种冲动还是无法抑制的从心底的最深处涌出。
和尚等三人两马在漆黑的城墙下奔跑,面前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道光亮,如月光透过什么东西被引流进来了一般。
光亮开始在双瞳内放大,而后瞬间填充了整个通道。
三人双眼早已适应了通道内的昏暗,骤然出现光线开始下意识的抬起衣袖遮挡住双眼位置。
战马依旧在狂奔,可待反应过来,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战马惶恐不安,众人惊喜异常。
两种强烈的对此来源于他们各自的立场,战马恐惧是因为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而众人惊喜则是因为那位先生来了。
那把星碎化作一丝光亮,脱手而出,敛没在通道内。
城门高大厚重不易被人推开,但实际上杨贺九根本就没有推门,城门也不是自己开的。
城外有风。
风早已迫不及待,星碎切断门栓,便是为它们制造了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这不是上三境修行者的强大灵气,而是更为恐怖且神圣的自然之力。
城门大开,城外的风呼啸着涌进城内,月光虽微弱,却也有一些被反射进来,以至于不再那么昏暗。
那位黑衣男子从星光中走来。
追逐前方早已穿过这条长长通道的星碎脚步。
星碎从脱手就很快,这位男子一直都很慢。
与在通道内奔跑着的众人擦身而过,姜茗微微低头行礼。
和尚只差是上前抱住杨贺九失声痛哭了。
大司农坐在和尚身后,一脸好奇的盯着那位青年男子,听着二人口中的先生称呼眉头微蹙,想要开口问上点什么却又觉得这位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虽然此事牵扯自家女儿,而大司农又脾气暴躁,但他明显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因为许长安与林婴还在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