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面的鸡才一叫,张氏就醒了,以前没有分家时,天不早就起来做一家老小的饭,像这样不能起早的日子,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穿好了衣服后,张氏又给桃花掖了被角,才下了床。
程家的房子也算是祖辈传下来的,多少年下来一直也没有修理过,墙避薄,只觉得四处透风,屋地里放的木盆里的水也冻死在里面。
张氏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推门出来见程老太太在做早饭,眼里闪不过惊讶,还是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娘,然后出屋去抱柴做饭。
程老太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木枝架进灶台里,刷锅填水盖上锅盖转身进了屋,只见柴堆旁堆了一堆的树枝。
张氏到了外面看到窗下的拾回来的柴被几天内竟少了一半下去,知道是被西屋拿去烧了,咬了咬唇抱着柴进屋了。
心里也闷闷的,张氏觉得自己累点到不怕,只觉得桃花那么小就跟着她去拾柴,拾回来的那些省着点用,也刚好够母女两个用到开春,西屋在跟着一起用,这个冬天都挨不过去了。
那又是老人,张氏哪好因为这点柴说什么,在说以程老太在的性子,说了之后,怕又得骂几天,想来想去也就咽下了这口气。
程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时,见锅里的水都大开了,骂了起来,“坏心眼的东西,水开了也不知道叫一声,良心都坏透了,变成了哑巴不成?是想看我老太婆笑话呢,不过就是用了点柴,就甩起脸子来了,这要真是发达了,我这老太婆还近不了身了呢。我呸,别忘记了,谁是长辈,走出去也不怕被唾沫腥子淹死。”
一大早上的,天才刚刚泛亮,程老太太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句句冲着张氏,张氏哪里还有那个脸,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唇,细下看去,她填柴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要说程老太太这脾气也够人受的了,明明是先偷用了柴,人家一句还没有说,她就心虚的骂了起来,这也像她的性子,一但做了心虚的事情,总会胡搅蛮缠的闹上一回,最后弄的对方还要跟她认错,程老头的性子憨厚,程老太太又当家,慢慢的这个性子就给养成了,只要一个看不顺眼的,就放开了嗓子骂,在这附近的几个村里,程老太太是个厉害的婆婆也是出了名的。
张氏早就习惯了,闷头不声的坐在那烧火,程老太太把馍馍蒸锅里去了,这才骂骂咧咧的回了西屋,隐隐的能听到程老头还在说话,不过程老太太几句便没有了动静。
西屋里,程老头坐在炕头上闷声的抽着旱烟,自己的婆娘一大早就指桑骂槐,他不过是劝了几句,可就被顶了回来,这样的事程老头也习惯了。
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原本指望着能培养出一个秀才来,所以全家干活让老大念书,可哪知道老大也不是个上进的,书没有念好,到是把念书人的那些酸气都学会了,整日里农活一点不沾,家里的活更是动也不动,只说那不是君子所谓,看着他看书,到也罢了,谁成想最后竟拐了寡妇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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