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候点了点头,倒是只说一句:“这件事情,自然是你看着来就是。你拿不定主意的,就和你祖母商量,或者是和蒋旬商量。”
成青候这意思,是要将侯府完全给苏酒卿管着了。
苏酒卿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等到蒋容媳妇儿进了门,再说这些吧。”
“现在府里的事情已经不少,还要折腾这个,只怕恐拍错不开手了。”
成青候明白苏酒卿的意思,当下点了点头。
随后又问了几句蒋旬的事情。
说话间,蒋老夫人又让人过来,请苏酒卿过去说话。
苏酒卿出去,就看蒋二太太竟然是眼眶发红,哭的正起劲。
看蒋二太太那副样子,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酒卿几乎是要忍不住笑出来。
这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于是苏酒卿就好声好气的劝了一句:“二太太有什么事儿只管好好说就是,这样恐怕伤了身子。”
蒋二太太气得都要呕血,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只能盼着蒋老夫人说苏酒卿一句。
然而蒋老夫人却跟个菩萨似的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
苏酒卿则是笑眯眯的给蒋老夫人剥葡萄吃。
蒋老夫人吃了一个就嫌弃有些太酸,不肯再吃。
苏酒卿就说起自己的陪嫁,庄子上也有葡萄,只可惜现在还没熟,不然的话倒是甜的很。
蒋老夫人就笑呵呵的说:“那我可就等着你孝敬我了。”
苏酒卿脆生生的应了。
祖孙两个其乐融融,蒋二太太坐在旁边,倒像是个外人。
而且还显得格格不入。
蒋二太太心中委屈,哀怨的唤道:“老夫人,您看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处置?这些老掌柜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平日里我都是敬重有加,丝毫不敢怠慢,如今得罪了他们,要是一起都不干了——”
蒋老夫人沉吟不言。
苏酒卿一面用帕子擦干净手,一面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情——其实二太太您也不必为难。要是他们都不干了,那正好提拔的新人上来。”
蒋二太太听着这话,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你到底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这一个铺子上的掌柜到底是有多重要?咱们城市里都在内宅,如何做生意也不懂,全靠他们一力支撑。倘若他们真给使坏,那就是防不胜防。”
苏酒卿听了这话,又是抿唇一笑。
不过却也并不再往下说,只看一眼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知道苏酒卿这是还有话没说完,当即就瞪了她一眼:“你继续往下说。”
苏酒卿腼腆一笑,面上看上去是娇美可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杀伐果断:“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觉得二太太您就是太过抬举他们,以至于让他们得意忘形了。如今却正好借着我的手,杀鸡儆猴,叫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们再能干也好,也是府里签了卖身契的下人。真要是敢使坏,我们也就能提脚,就把他们一大家子打包卖了。到底是我们应该怕他们,还是应该他们怕我们?二太太您不可能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苏酒卿又是一笑,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腼腆:“也就是二太太您心肠太软,手段太轻,所以才叫他们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