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旬登时被苏酒卿这一番话问得是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告诉苏酒卿,她从未做好这样的准备,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
或者说他做好了自己得时疫的准备,但却没有做好苏酒卿得时疫的准备。
所以现在才会觉得如此恐惧和害怕。
面对敌军千军万马的时候不曾害怕过领着部下穿越雪山,茫茫的时候他也不曾害怕过,但此时此刻他的确是害怕到了极致。
蒋旬面对苏酒卿这样的问话,最后唯有苦笑一声。
苏酒卿听见蒋旬这样的苦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也只能轻叹一声。
随后就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蒋旬的手:“这样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咱们任何一个人单独面对这样的险境,我心中其实都害怕,可现在咱俩都是一样的,我反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况且那个人身上肯定有治疗时疫的方子。”
所以苏酒卿是真没有那么害怕。
当然那个人身上虽然有治疗时疫的方子,但也不确定,那个人就会给出来。
最大的可能是那个人不肯将方子交出来。
苏酒卿轻叹一声。
“我只是舍不得小芽儿。”
其实重活一世。已经改变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已经得到了那么多曾经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苏酒卿心中早已经没有了遗憾。
只是也会舍不得而已。
苏酒卿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蒋旬看见苏酒卿这样坦然的神色,也被感染了几分。
最后,就也无声的握紧了苏酒卿的手。
轻声的对苏酒卿说道:“我却是最舍不得你。”
历经了那么多幽暗的岁月之后,才能够握紧苏酒卿的手,才有人陪着他一起。
叫他如何舍得,又如何心甘情愿的放手?
“我们不会分开的。哪怕是死了,也葬在一个坟墓里。躺在一个棺椁里。”苏酒卿轻笑一声,轻声的安抚蒋旬。
最后也不知够了多久,蒋旬的情绪终于被安抚下来。
苏酒卿和蒋旬从浴桶中起来。蒋旬便是要去审问那个大夫,苏酒卿害怕蒋旬带着情绪过去,反倒是问不出什么。
所以就干脆要求和蒋旬一同去。
蒋旬本来还要拒绝,不过苏酒卿一句话,却又让他说不出拒绝来。
苏酒卿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如此了——所以还有有什么可怕的可担心的?
倒不如两个人时刻都在一起。
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意外,至少是能在一起更多的时间。
蒋旬心中越发的难受。
那个大夫如今还被扔在药浴桶子里呢。
听见蒋旬要审问他,这才将他从桶子里捞了出来,而后匆匆披上一件衣裳,就这么绑着抬上来。
苏酒卿一看这样的阵仗,险些没被逗笑了。
那个大夫也是吹胡子瞪眼的,完全就是愤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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