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客厅之中,正有一个身穿黑色魔袍的无面之人,背着手,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客厅中的那些超现实主义的画作——有几幅还是大画家‘巴罗’的真品,的确画得非同一般。
他看得专注的很。
樱铃小心翼翼的将一壶茶,端在了那个人身旁的茶几上。
路易回过了神,他瞟了樱铃一眼,便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手慢慢拍打起了腿上的袍子。打量起了这个小狐狸。
樱铃赶紧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跪坐在了他的腿前摇起了尾巴,脑中急速的思考了起来。
她笑的很灿烂,但这一刻,她的后背都湿了——满满的冷汗!
他终于还是来了...
因为自己之前的误解,搞得许多人都以为无面者是自己的长辈。后来自己清楚了情况,可怎么解释却又都解释不清了。
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但樱铃知道,这也许也会是一场豪赌——这天下能当大靠山的,一共就那么一小搓儿。
而那种一个就够了,不用再愁了的,更是寥寥无几。
可眼前,就有这么一个。
今天,赌赢了,自己就拥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
输了...
樱铃尾巴上的毛,忍不住都竖起来了。
听完樱铃心中的思绪后,路易的眉毛挑了起来。
这福克斯果然一个比一个有胆子。
思路也清奇得很。
这白天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樱铃也和奥西克丽丝一样,挺独立自强的,以为今晚过来串串门时,她会挺硬气。会和自己据理力争一下。
结果樱铃小姐白天和晚上,好像还有点反差。是个反差gril。
一段冰冷的声音,响在了樱铃的心底。
[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问完之后,路易就看到樱铃尾巴上的毛,全都竖起来了。只见她的眼泪吧啦吧啦的就下来了,揉着眼睛就开始小声的抽泣。随后,嗲嗲的说道:
“人家,人家知道。人家之前拿着爹爹的名字,在外面胡说。爹爹生气了(哭唧唧)。”
????
???
[爹爹?]
路易一脸懵逼。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通用语中,许多东西都可以用‘父亲’来表示——岳父、继父、亲生父亲,老爹。基本上都可以用‘父亲’这个词。
但自己的确没有女儿。
不过,福克斯的语言中,‘爹爹’好像有着另外的几个意思。
[哼哼]
路易冷冷的笑了起来,大有那你今天不讲明白,那就不是下不来台那么简单的意思。
当这段冷笑,响在樱铃心底之时,樱铃浑身一抖。说道:“没错,您一定就是小樱铃的爹爹。您一直在暗中保护小福克斯们,还帮着(抽抽)、还帮着我们‘打打’了那么多坏人,把那些欺欺小福克斯的坏蛋蛋,都打跑跑了。所以小樱铃一直怀疑,您是福克斯族的长辈。”
在樱铃的口中,这个小福克斯,指的是她自己。
[那如果不是呢?]
“您帮了小福克斯们这么多,就算不是小福克斯们的长辈...”樱铃抬起了满脸泪痕的脸,摇了摇尾巴,动了动耳朵,装出了一脸的天真真的、纯纯的傻白甜脸,继续道:“樱铃叫您一声爹爹,也是应该的。”
说完,她还嘟起了小嘴。
听完了樱铃的这一番神逻辑之后,路易忍不住微微一愣。
果然是胆大无比。什么都敢说,死也不怕。
而想必,她估计也是为了这一天准备了许久了,有着许多的话、许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问,然后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路易相信,她必定也已经准备好了许多能让自己满意的答复——毕竟在那最开始,她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福克斯中的某位长辈。
但有什么好问的呢?
一个玩具罢了。
所以,是否让人满意,并不在于是否有道理,而是在于是否有趣。
一个有趣就多玩玩,无趣就丢掉了。
路易看向了自己的这个玩具,慢慢的喝起了茶。
看到路易久久没有答话,樱铃心中的冷汗刷刷刷的冒了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
‘玩大了玩大了!’
‘一上来就解释清楚就好了,非得玩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呜呜呜'
‘还叫人家爹爹,结果人家不喜欢这口...’
‘拍马屁拍马腿上了...’
‘现在人家不打算听我解释了...’
‘全都完了...’
‘呜呜...我要被...我要被...被他...’
想到这里,樱铃脑中嗡的一下,险些没晕过去。这回她不装了,不摇尾巴了。不动耳朵了。耳朵尾巴全都耷拉了下来,是真哭出来了。
‘呜呜呜呜...他之前,之前说过什么可惜了来的?’
樱铃险些没哭晕过去。
‘呜呜呜呜...本仙女(哭岔气)本仙女历经磨难,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我要去暗月马戏团蹬三轮车了...呜呜呜...'
听着樱铃心中的这个骑三轮车的请求,路易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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