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近前,沈晏冲他尴尬一笑:“坐时间久了,腿麻了……”
“嗯。”春山点头,“那继续走,前面左转。”
沈晏逃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从偏院到主院倒是不远,转过游廊,穿过两个垂花门便到了。
尚未到得近前,沈晏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不由皱起了眉:“谁病了?”若下人病了,是绝不敢在离主院这么近的地方弄这么大味道的。
“王爷病了。”春山道。
“他病了?”沈晏一惊,“怎么会病了?病的严重吗?有没有请太医?太医怎么说?”
说着竟然还急切起来,刚刚还挪着的步子陡然加快,将春山甩在了身后。
沈晏急急进了院,然后猛地刹住了步子。
刘公公站在院中看着他:“还请公子在此稍候。”
“……好。”
刘公公迈步来到廊下,隔着窗子小声说了几句。
沈晏抬头,看向了那半开着的窗子,通过那不大的缝隙可以看到屋内一角的书桌,桌上还放着看了一半的书籍。
沈晏站在院中,嗅着那满院的药味,表情有些迷茫。
五年的辗转反侧梦寐以求,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这说的其实是他的心境吧。
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刘公公表情怪异的点了点头。
沈晏听不见,不由自主往窗前走了两步,想要透过那重重阻隔看清窗子里面的人,却再一次被人挡住了。
看着抱着剑的春山,沈晏老老实实往后退了一步。
刘公公匆匆出了院子,院中只剩沈晏和一个低着头如同木偶一般存在的春山。
沈晏站着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那半开着的窗子,似是要将那窗子盯破。
院中有一颗桂花树,恰好这几日开了花。
萧彻宫里以前也有一颗桂花树,秋日里开了花后,厨子便会做了桂花糕来吃,也会酿了桂花酒来喝,沈晏尤其喜欢。
只是现在这能飘十里的桂花香却掩盖在了那浓烈的苦药味之下。
沈晏苦笑一声,呢喃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终不似,少年游……呵。”微哑的嗓音透过窗棂传了出来,“今时今日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讽刺吗?”
五年不见,那声音依旧熟到仿佛昨夜才听过那般。
这个声音曾在他耳边笑过,嗤过,低叹过,也在他的缠磨下哼过异域传过来的曲调。
沈晏瞬间红了眼眶。
“你想见我?”
“是。”
“现在见着了,说吧,何事?”
沈晏哽咽着:“……还没见着呢,你在屋内,我在屋外。”
“!!!”
一直低着头充当木头桩子的春山猛地抬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彻可能也是被沈晏的不要脸给惊住了,好一会儿后才哼笑一声:“多年不见,你的脸皮倒是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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