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也……再不能有动静。
“朕知道。”明德帝伸出手来,轻轻拍着谢姮的后背,“朕刚才说的,你觉得如何?还是说封雁归为公主,仍此江淮之地给他们,让老七住到咱们为雁归挑的府邸去?”
“陛下疼爱雁归,臣妾知道的。”谢姮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但她靠在明德帝怀中,他看不见。
“朝中的诸位大人已经对雁归很不满了,还是按照陛下之前说的,封七殿下为宁王,让他们小两口仍住在京都。”
“至于府邸,仍按照之前,是否会对七殿下……”谢姮语气迟疑。
“老七身子弱,钦天监曾推演他的命格,说他不适宜承揽一宫,所以这些年才让他一直住在如今的住处,即使如此,也怕给他开府会对他不利,可咱们雁归是有福气的。”
“说到底,是我的儿子要蹭你侄女的福气,没准有了这桩喜事之后,老七的身体状况也会好转,雁归的府邸,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委屈不了他。”
明德帝如此说,谢姮也就不再多言。
见她又笑起来,明德帝招呼彭海上前,对着他吩咐几句。
半个时辰之后,旨意从宫中传出,正式定下了谢雁归与周谨的亲事。
随着圣旨被众人知晓,很快尚宫局就带了人去到周谨住处,将住处内一应陈设尽量做了更换。
除此之外,还留了宫人在周谨身边伺候,其中一个宫人正是之前受谢雁归所托,来送过冰块跟点心的小黄门。
屋子里的桌上也有了新鲜的水果,角落里的冰鉴按照周谨的意思放置了冰块,也保证屋子里不会太让人难受。
另一边,谢雁归接了旨意,吩咐予书看赏。
等送走宫里的人,她将圣旨摊开,重新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姑娘,陛下当真让七……让宁王搬到咱们府里来?”予书凑过来,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你自己看。”谢雁归将圣旨塞给她,到一旁坐下,“陛下对周谨,还真是极度不喜。”
虽然周谨是明德帝的诸皇子中,头一个被封王的人,“宁”字听着是不错,若是细究,可远不止平安、安定之意。
这个‘宁’字之于他们,更像是告诫,要让他们俩安安宁宁地待在京都,不要惹事。
如今东宫无主,各皇子成婚后皆可留在京都,但各自都有专门的府邸。
周谨虽封了王,却要搬到妻子的府邸之中,传出去岂不是教人笑话?
这也更是让旁人明确,诸皇子谁都有可能成为东宫,唯独他七殿下周谨不成。
“也罢,咱们这府邸是我姑母一手布置,住着十分舒服,回头若有人敢笑话他……”
“姑娘,若有人笑话姑爷,我拿着刀撵到他喊奶奶!”一旁的予画将话接过,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拄,就是一个坑。
“哎哟,你轻点,地都裂啦!”谢雁归无奈摇头,予画低头去看,挠着头嘿嘿笑着。
“姑娘,虽然是让宁王搬到您的住处来,可陛下给宁王挑选的封地,却是不错的。”予书将圣旨收好,捧在手中,同谢雁归说着。
谢雁归笑了一声,却不是什么好笑。
旨意中提到的江淮之地,虽不比江南与扬州,倒也是个富庶之地,也的确算是个不错的封地。
可问题是,江淮临江,且到梅雨季节江水容易泛滥。
寻常还好,倘若赶上接连的阴雨天,或许持续一两个月,那时便会格外潮湿,冬季也就更加湿冷。
谢雁归是习武之人,何况辽北环境恶劣,倒是不怕。
但周谨身子弱,潮湿之地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休养的地方,催命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