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是盛怀宴!
她抬手一模,发现男人的后背温热粘稠,血流了一片。
……
柯夜说的对,战争已经让人变成了鬼。
迦梨想要给面包的小孩子把捡到的军械当武器,专门打劫路人。
盛怀宴在对付强大的LB基地暴徒时毫发未伤,却为了保护迦梨,被几个孩子打成了重伤。
车子开回到基地医院的时候,迦梨一路上都在哭。
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救她?
她本就是个死人,可他出身高贵身居要职,还有美好的未来。
路上很颠簸,迦梨一直把男人抱在怀里,想让他减轻些痛快。
盛怀宴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厉害,他抓着迦梨的手,气息微弱。
“迦梨,我快死了。”
迦梨哭得梨花带雨,“不会的,不会的,你是祸害,祸害要活一万年的。”
“你……就不能想个好的形容词吗?算了,反正我要死了。”
“不会的,我不许你死,你不能死。”
“为什么呀?”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抓着她,却没有什么力气。
但是,那漂亮的桃花眼却一改刚才的虚弱,那么灼灼的看着她,在等一个答案。
他在逼她。
可她又不得不接受他的逼迫。
“因为……”她咽下喉咙里涌起的腥甜,咬牙道:“因为我喜欢你,不想你死。”
终于,吊着的那口气松开了,男人勾起嘴角,虚弱的松开了手。
“盛怀宴,盛怀宴……”
“盛怀宴,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匆匆赶回来的乔景樾换上了隔离衣,举着双手对南枳说:“看好她。”
南枳看着乔景樾的右手,“你的手?”
“放心,做不了主刀还可以在旁边理论上指导。”
迦梨哭唧唧的,“乔院长,求您一定要救活他。”
乔景樾意外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进了手术室。
他一进去,就走到了主刀的位置,沉沉的看着昏迷的兄弟,“放心,刀口给你切得漂亮点儿。”
乔景樾,用的是左手。
外面,南枳对迦梨说:“你用不用回去换件衣服?”
她摇头。
南枳颇有经验的说:“手术最起码要俩个小时,等他送到病房后就需要陪护照顾了,你满身的血怎么办?乖,反正隔着不远,你快去快回。”
“我……”
“我陪着你。”
南枳拉着她,把她拽了回去。
迦梨在洗手间里换衣服,她和南枳隔着薄薄的门说话。
“南宝,我相信盛怀宴对我是真的了。”
南枳嗯了一声,“他算是浪子回头。”
“我觉得我该试试,可我还是怕。”
“先别想这些,等他没事了,再慢慢想。”
她答应着,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
乔景樾切开了伤口,眉头紧紧皱起来。
这个位置,不太妙。
如果伤到了脊椎,盛怀宴就下半身瘫痪了,要做一辈子轮椅。
他把手术刀递到右手,用力捏紧,但手指微微发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力气。
他只能改了左手。
如果用惯常的右手,他觉得自己有90%的把握,可用左手,大概就剩下一半。
毕竟,这只手从来没用在过大手术上。
闭上眼睛,他深呼吸。
想到了南枳想到了泡芙,他很快就有美满的家庭了。
作为他的损友好兄弟,应该都有美好的未来,不能他阖家欢乐,他坐在轮椅上唱窗外。
闭上的眼睛睁开,他用左手捏紧了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