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哭了。
观澜商合现在账面上有七百万贯。
七百万贯啊!!!
这其中有全国官粮运转的两年红利近五百万,有杨家、王家入股的股金一百万,还有唐奕华联铺的六成利润。
哦操!七百多万抵得上朝廷十分之一还多的财税,唐子浩这是在抢钱!
而再一看观澜商合的股份构成,文彦博眼前就是一黑
官家占了六成?
他想把观澜充公,赵祯没把他直接发到雷州去,算他命好了。
看完册子,文彦博明白了,观澜他是动不得的,谁动谁滚蛋。
可是,他没看明白的是,官家和唐奕弄这么大一个摊子,要干什么?
“大郎,这是要干什么?”
唐奕沉声回道:“为了还我老师一个心愿!”
“”
范公的心愿,当然就是革新,是强宋!
“怒我直言,范公拳拳之心是好的,但现在大宋固疾已成,不是大郎凭一个观澜商合就能扭转的。”
这也是为什么庆历新政之时,文彦博独善其身,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原因。
他相信范、富等人的操守,却不看好他们能成事。
“我知道!”唐奕道。“既然你看了册子,我也没必要瞒你,观澜的作用不是敛财”
“而在聚势!”
“聚势?”
文彦博沉吟起来。现在来看,唐奕基本掌控了将门势力,而当年范公改革的阻力却不是将门最大啊。
事实上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初步形成了一种南北对峙的态势,就是北方以大地主、大士族为首的勋贵极力反对,因为他们的利益主要在土地,范仲淹的新政对他们冲击最大。
而南方经济发达,以商业和民间小手工业为代表的南臣并不十分反对新政,他们的家族利益相对分散,范的政策没有影响其根本,甚至多有助力。
赵祯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恐南北对立的问题加重,所以才及时叫停。
而唐奕所弄的观澜商合,虽团结了将门,却并没有给大地主阶级什么好处。而且现在来看,还属于对立的。
“难倒?!”
文彦博猛的看向唐奕,“你要把北方士族和地主也拉进来?”
唐奕暗叹,文彦博不愧是经世之才。“没错!”
“可是,你拉进来也没用啊!他们的根本利益还是土地,你只要敢动,就必遭反噬。”
唐奕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看看现在的邓州如何?”
“!!”
“邓州!?”
“邓州现在物价不输苏扬二州,直追开封的水平,但偏偏土地最不值钱了,只是邻州的六到八成。”
“”
“原本的地主大户经营田地已经不是最赚钱的了,已开始从经营土地,转投其它行业。别看这几年年年往邓州运流民充佃农,可是,邓州无产佃农的数量还是在逐年减少。”
“你要把邓州的模式推行北方?让地主由农转商?”
文彦博有点懵,北方上百州县,那可不是一个邓州那么的地方。
“可你只有一个醉仙,北方那么大的地方,你哪来那么大的产业规模,可以改”
文彦博说到一半,猛然顿住。
他想到了唐奕使辽之前说过的
羊毛纺织!!!
那个产业的规模几百倍于果酒,要是唐奕把大辽变成了羊毛产地,变成大宋的收毛场那临近大辽的北方诸州是最适宜铺开这个行业的。
文彦博很清楚毛纺中的利润有多厚,能形成的规模有多大,这足以使整个北方形成“邓州效应”。
“你你你!!”
文扒皮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终于知道,赵祯和范仲淹为什么把唐子浩当亲儿子一样供着了。
终于知道这小子横行无忌的资本何在了。
对于现在的大宋来说,他特么就是个无解的妖孽!
“还有一个问题”文彦博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把心中疑问都问出来,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睡的。
“既然你已经策划好了一切,为何此次入辽不把毛纺之事敲定?”
唐奕笑了。
“不用考我,你我都知道时机未到,现在还不能铺毛纺的事情。”
“不是!”文彦博一摆手。“绝非考教,财商一途彦博自知不如,甘愿拜师,只想听听小师叔有何顾虑!”
好吧
“第一,大宋现在可以给大辽套上项圈,却没有驯服这头北方狼的能力。”
“第二,大宋自身的诸多问题还未解决,流通环境也不成熟,这时候开毛纺这条路,必自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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