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的妻女还在村子里,明天我们可以去他家仔细查。”陈新岳眯着眼睛说。
“等等,高览的故事里说,谢华之死村里人都不愿意追究,那他的妻女呢?他们当时就没有反对?”孟月疑惑道。
“嘁,”陈新岳面带不屑,“她们敢有意见?”
孟月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槐树……”
众人沉默之际,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出现。
大家齐刷刷地转过头去,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正是花霁云。
“你想到了什么?”
段续问到。
花霁云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瞳孔一片纯黑,她的面前是孟月,但她的眼神,却像是穿透了孟月,看向了屋外的某个地方。
这种感觉诡异到了极点,让屋子里的人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他卖了槐树……”
花霁云的声音和刚才的怯生生不同,多了一些低沉喑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忽然扇在了花霁云的脸上。
她诡异的状态迅速被打破,左脸也飞快变红。
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眼神充满恐惧和委屈,她躲闪地看着陈新岳,不敢说话。
“别用你那双该死的眼睛乱看!你是想把鬼招来,把我们都害死是吗?啊?”陈新岳居高临下地瞪着花霁云,双目赤红,喘着粗气。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在桌子另一边的段续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那一耳光就落在了花霁云脸上。
“为什么打她?”
段续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他盯着陈新岳,身体微微前倾。
陈新岳毫不示弱地回瞪着段续,满脸讽意地说:“怎么?想给她出头?你知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就为她出头?看上她了?想英雄救美?”
“老子告诉你,她……”
“乓——”
陈新岳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根农村常见的木质长凳朝他右脸扇来。
谁都想不到段续会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得这么快,这么狠!
他直接抄起了屁股下的长凳,二话不说就抡了过去。
陈新岳的右脸结结实实挨了一长凳,头晕目眩地摔到了墙边,右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咳……呸……”
陈新岳扶着墙,吐出了一泡带血的口水。
诡异的是,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突然笑了。
“嘿嘿……你打我……”
他蹲下身子,从自己的口水里捡起了一颗牙。
“你把我的牙齿扇掉了一颗,段续……”
陈新岳夸张地用手掰开自己双唇,将缺了一颗牙的上牙床露了出来。
“看到了吗?记住我的样子……”
陈新岳捏着自己的牙齿,一摇三晃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段续一眼:“记住我,段续,嘿嘿……”
他怪笑着打开了房门,走进了夜色中,很快就没了踪影。
“所以,是谢华动了那棵老槐树的念头,引起了千年古树的某种诅咒,这种诅咒反馈给村里人,然后害死了他自己,对吗?”段续放下长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梳理出了一个逻辑。
直到这时,赵唯几人才反应过来刚才这短短的几十秒内发生了什么。
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段续脸上。
花霁云更是古怪,刚才挨打都没哭的她,这时竟然诡异地掉出了一滴泪水,她的神情还是木然的,显然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
“可能,是这样吧……”
孟月下意识地回答着,她脑海中的画面,还在重复刚才段续那一瞬间的暴力。
冷静又张狂,果断且狠辣……
这一刻的段续,彻底颠覆了孟月在列车上对他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