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也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
审完齐夫人审卫子通,卫子通声称和齐蕙情如亲兄妹,见了妹妹死,当哥哥的怎么不伤心。
接下来是齐蕙的贴身丫鬟,这小丫鬟有个高贵的名字叫玉环。玉环从头到尾哭哭啼啼的,关于卫子通有另一番说辞:表少爷是小姐的表哥,两人男女有别,小姐和他不熟。
四个人就有四个版本,要说里头没鬼,阎王爷都不信。
把所有人都审完,唐天远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谭铃音绷着劲儿写了半天字,爪子累得酸痛,她一边揉着手,一边抱怨道,“这种事情该有专门的文书来做,我可是师爷。”
“你写字快,能者多劳。”唐天远慢悠悠地丢来一句。
谭铃音不屑,“别以为夸我两句就管用。”
她把方才记录的文书归置了一边,整理妥当,拿给唐天远过目,一边问道,“周县丞呢?”
“他去处理几件纠纷。”
谭铃音点点头,“大人,我觉得吧,我中午说错了。”
“哦?你错在哪里?”
“这个齐蕙齐小姐,她应该不是逃婚,而是私奔,”她不等他张口,又继续说道,“大人你肯定也看出来了,齐蕙跟她表哥关系不同寻常,她又乔装跑到城外,你说,除了私奔还能是什么?幽会吗?好好一个千金小姐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村姑一样去幽会,她图什么?图一刀两断?”
唐天远知道谭铃音说得有道理,他也怀疑卫子通和齐蕙的关系,不过看到谭铃音说得兴起,他又嘴巴痒痒,挖苦道,“逃婚,私奔,幽会。你一个姑娘,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
“唐飞龙!”谭铃音心头火气,学着他的样子重重一拍桌子,砰!
嗷疼!谭铃音面容扭曲,把手拿起来放在嘴边吹啊吹。她的掌心火辣辣的疼,还发麻,手指因太过用力,被桌面震得像是要酥掉……果然气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装的,她本来爪子就痛,现在更是痛上加痛。
唐天远又扶额。他真是看不明白这谭铃音。要说她傻吧,她脑子也挺好使的;可要说她不傻吧,偏偏她天天干傻事儿,傻到别人都不好意思再添一脚了。
“你没事儿吧?”县太爷终于为这傻帽儿折服,不再毒舌,关怀起她来。
这么丢人,又怎敢托大。谭铃音把手背到身后,一本正经道,“大人,我觉得逃婚、私奔并不是什么龌龊事。儿女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凭什么婚事一定要听父母的?”
这话就算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也可谓离经叛道,何况是个姑娘。唐天远摇了摇头,“你这样惊世骇俗,我看以后有哪个男人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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